“我也不比别人弱,更不愿成为世子的负累,甚至下次若是世子遇险,我也想救他于水火之中,我不仅想有自保之力,还想有保护自己所在乎之人的能力。”
少女清灵的声音回荡在屋中,她眸光一动,忽然下了床,毫不犹豫地朝着宛夫人跪了下去。
“宛姨,我愿意跟您习武,若是您不嫌弃,便收下我这个小徒儿吧。”
说话间,施宣铃弯下腰,重重地对着宛夫人磕了一个头,手腕上的铃铛也跟着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她还想磕第二个的时候,宛夫人已经伸出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稳稳地托住了她,少女抬起头,正对上了宛夫人那双含笑的眼眸。
孤寂的白狐在这岛上,画地为牢,惩戒自己,已经郁郁寡欢了太多年,许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宛夫人心绪激荡间,眸中似有泪光闪烁,唇边的笑容都带着欣慰之情:“很好,小徒儿,你随为师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
海浪翻涌不息,夜风冷冽地卷过岛上,月光摇曳,一地如银。
屋里暖香缭绕,裴世溪却辗转反侧,一闭上眼,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在凤楼里所经历的一切,画面的最后,停留在了那个坐在轮椅上,一头白发的少年身上。
“你就是这座凤楼的主人?”
当时他问出这句话后,白发少年却目光淡漠,丝毫没有理会他,只是转动着轮椅,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他被全叔“请”出了凤楼,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眼前都是白发少年手腕上一闪而过的那个图案。
此番阴差阳错,虽然错失了杀掉越无咎的最好机会,却也有了一个意外收获,与之相比,越无咎的性命也便显得无关紧要了。
毕竟越家满门覆灭,只余他一人被困在岛上,生命一眼便能望到底,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雨,不过苟延残喘,了此残生罢了。
倒是那个凤楼,还真在他意料之外,叫他既震惊,又摸不着头脑,只想快点搞清楚这凤楼主人的来历。
终于,裴世溪坐起身来,按了按额角,不打算再勉强自己入睡了,他直接命手下的乌金卫将一个人喊了过来。
“小陌,你在云洲岛上两年,有没有听说过云城里……有一座凤楼?”
被叫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陌。
裴世溪早已屏退左右,偌大的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小陌也有些措手不及:“五叔,你大半夜的将我叫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我还担心是你哪里不舒……”
“你先回答我,听说过凤楼吗?”
裴世溪神色认真,小陌心下也不由一紧,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点点头后,却又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
“五叔,我这两年一直都待在海膳房里,没有机会离开过,更不曾踏足过云城,虽然有听闻过凤楼的名气,但我只知道那里是卖嫁衣的,其他的便不得而知了……”
海膳房里有几个厨娘不时会进云城采办,她们曾在长街上见过大户人家娶亲的队伍,还远远地凑过热闹,看着那新郎从花车里将新娘接了下来,新娘身上穿的就是凤楼做的嫁衣,那可真叫一个惊艳绝伦,羡煞了众人。
“那几个厨娘回来后,便像着了魔似的,一直念叨过,说是这辈子若能穿上一回凤楼里的嫁衣,哪怕就是死了也值当了,其余人还打趣她们,难道就为了件嫁衣,还想嫁上第二回吗?”
小陌平日在海膳房独来独往,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要不是那几个厨娘絮絮叨叨地念了太多遍,他也不会记住这个“卖嫁衣”的凤楼了。
听了小陌的一番回忆后,裴世溪沉默了良久,方抬起头来,幽幽地说了一句:“那座凤楼……当真只是卖嫁衣的吗?”
小陌一惊:“五叔,你是说……那座凤楼有古怪?”
“何止是古怪,我白日里就去了一趟凤楼,那里机关重重,处处都透着诡异,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在那凤楼主人的手腕上,发现了火凤明王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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