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是个好人呢。”肥猪扛着巨锤道,“那个马屁精死的时候我一点都不伤心,而且有些解气,哑巴死了,我伤心,也很难过。”
“哑巴是个好人呢。”死瞎子很惋惜,也很伤心的说。
“哑巴是个好人呢。”自来熟在手上吐了点口水,拢了拢他稻草一样的头发说。
“哑巴是个好人呢。”贱骨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边走边说。
呆子只是哽咽,不说话。
诺曼点了点头,低声学着肥猪的腔调,说:“哑巴确实是个好人呢。”
棺材板抿了抿嘴唇道:“那我们算不算好人呢。”
“额…不算。”
“不算。”
“不算。”
人渣们七嘴八舌,对自我的否定和对战死之人的肯定,让他们更加迷茫。
“六月流火,夏归之日。
雀鸣远岱,墨绿山野。
狂风四起,脚踏沙场。
吾之宝剑,斩敌头颅。
凯歌高响,胜利者还。”
死瞎子唱着格兰威尔军歌,诺曼勉为其难地,跟着喜欢,甚至是擅长跑调的死瞎子一同唱着。
冈瓦在前面骑着马,扶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带着一小拨精锐离开了大军,他要去首都复命,或者是去邀功。
所剩无几的士兵被副官带着,说实话,放羊一样的队伍实在有些丢人,去时算上调来的支援足足有四五万人,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万半死不活的渣滓,令谁也脸上无光。
但他们用四分之三的伤亡换回了计划的顺利执行,这是冈瓦请赏的资本,只要他能说得出口。
“国王砍了这个老王八蛋才好!”贱骨头的脸部肌肉扭曲,盯着渐渐远去冈瓦的背影低吼道。
诺曼反问道:“砍了他?虽然不太一定,但我们绝对没什么好下场,不到万人的部队不可能再重组,我们只能编入别的什么部队,你能保证另一个将军不是冈瓦吗?”
“不管,反正他肯定要死了,请赏?求饶去吧!”
“诅咒要是有用,还用刀剑干什么。”
棺材板忽然转过头插嘴道:“我还真的听说过诅咒,听说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咒术师,会用傀儡和乱七八糟的巫术诅咒敌人。”
一听这个,诺曼还真有那么一点兴趣,忙问道:“详细点。”
“老子就知道这么多。”
“你还是闭嘴吧,说了不如不说。”自来熟打趣道。
棺材板揪住自来熟的脖领,嬉闹道:“老子把盾牌塞你嘴里信不?”
“信…信…信!您是何许人啊?巴伦西亚第一勇士兼职抬尸人,啥你干不出来?”
棺材板挠了挠后脑勺,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自来熟是损他还是夸他。
“不想打仗了,真的好累,好累。”死瞎子揉着有些隐隐作痛的瞎眼,感叹着十去九不还的血腥战斗。
诺曼叹息说:“早就不想打了,当初怀疑我的脑子被水泡了,游走在社会边缘的渣滓脑袋一热就参了军,一打就是三年,或者有三年半了。除了开始几个月我还算得上勇猛,后来就变成了人渣,没有胜利的希望,少有生还的可能,我竟然也苟活了三年多。”
“今天我们不是胜利了吗?”呆子忽然问道。
“怎么说呢?如果硬要说赢了,也是一场惨胜,战损比我没估算,不过最少也是三比一。我们连城墙都没摸到,就把希望全寄托在那些狗日的野驴投石机和我们战友的尸体上。我们连后续进攻的能力都没了呀,如果说这样就是胜利,那半兽人天天都在胜。”
“半兽人没有弱点吗?我真的好想找到他们的弱点。”贱骨头恶狠狠的说。
“不知道,肯定是有,但咱们都不知道,只是他们的优点是强壮与团结,正好克制我们的弱小和懒散。”
“要是能找来矮人和精灵的援助就好了。”死瞎子感叹着。
诺曼低声道:“要是能找来九层地狱和冥河的恶魔就好了,以暗止暗。”
“梦做多了吧?”
“没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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