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凡尘 (2-1)

九天之巅，以瑶海最为璀璨夺目，只见一道九色彩虹飞架于瑶海之上，九色彩虹下悬浮着无数凌云钟乳，其中最为瑰丽雄伟的一根长达万丈，在这根凌云钟乳的顶端一道身影端坐其上，他是瑶海之子，先天神灵，更是神界的战神，他以区区千年的岁月入天尊境，是九天之上十指可数的强者之一，九天诸神皆称他为瑶海天尊。

瑶海天尊眉头紧锁，向下张望，他仿佛思考着什么。

凌云钟乳是瑶海之源，它不断吸收着天界最为纯粹浓重的天地元气，然后用千年的岁月将其凝聚成一滴天地元液，在元液凝结成的一霎那，便会从凌云钟乳末端滴落到下方的瑶海之中。元液汇入瑶海，瑶海上九色神光闪动，比人间的极光要炫目亿万倍，随即瑶海的亘古道心被奏响，无穷的玄妙如莲花般绽放在瑶海天尊的心中。

“唉！”瑶海天尊轻叹了一口气。

此时瑶海之上又飞来一道身影，一时间香风阵阵，天花乱坠，瑶海天尊知道来者是谁，不过他依旧端坐不动。

来者也不言语，她施施然来到瑶海天尊的身旁，也坐了下来，把一双腿悬在空中，将身体倚靠在瑶海天尊的身上。

那名女神顺着瑶海天尊的目光望去，只见瑶海的的波心间，投射出下界人间的情形。

“九天之下亿万世界，怎么你单单就对人间感兴趣？你看那些渺小的人类，脆弱而无知，对我们天神而言就像微尘一般……”

“霓裳，这就是你作为天神的固执和自负？”瑶海天尊挑了挑眉淡然道，“确实，天神高高在上，有绝对的资本俾倪脚下苍生，天神寿与天齐，而凡人不过蜉蝣一世，天神身负通天彻地只能，而他们肉体凡胎，脆弱不堪……”

“对呀，”霓裳仙子说道，“他们要承受生老病死之苦，六道轮回之痛，他们沉溺于各种欲望，常常堕入各种黑暗的深渊……和我们神族比较他们一无是处，或者他们根本没有和我们比较的资格……”

瑶海天尊不再说话，神念一动，下方无涯的瑶海泛出九色的神彩，天尊问霓裳仙子道：“漂亮吗？”

霓裳仙子立时脸色绯红，瑶海天尊知道她会错了意，微笑道：“我是问你，瑶海漂亮吗？”

霓裳仙子的脸色更红了，“九天之内，神界之中，若论景色之美除了瑶海不做他想。”

瑶海天尊却摇了摇头：“但我认为人间比瑶海更美，凡人生命短促，他们才更珍惜眼前的一切，他们的存在才更真实，他们脆弱无力才激发了他们的智慧，从而不断解决他们面临的挑战，凡人生命短促，人间沧海桑田不停变幻，他们不断面临挑战，也在不断进化，他们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幸福、痛苦、希望、绝望、坚持、堕落，所有的一切他们称之为人性的东西都散发出比瑶海更丰富的光彩，他们有他们的脆弱之处，不过那也是他们的复杂之处，尽管他们现在比我们低等，但他们有着无穷的潜力，甚至有朝一日他们能超越神族。”

“你怎么啦？”霓裳仙子伸出纤纤玉手轻触瑶海天尊的额头，“是不是练习九天瑶海图让你乱了神思？”

“别闹了”瑶海天尊推开了霓裳仙子的玉手，天尊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霓裳仙子。

霓裳仙子脸色绯红：“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一直以来，我的内心都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霓裳仙子问道。

“下界！”

“你疯了！”霓裳仙子，“私自下凡，触犯天条！虽然你是神界战神，贵为瑶海天尊也同样难逃天谴！”

“你帮不帮我？”瑶海天尊目光灼灼地看着霓裳仙子，“这个念头已经困扰我百余年，如果不能亲赴凡尘，了却心愿，我恐怕始终会被困在九天瑶海图的第八重而难以突破。”

瑶海天尊的脸上露出了烦恼之色，他又问了霓裳仙子一句：“霓裳，你帮不帮我？”

“我……”霓裳仙子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

“其实我不需要亲下凡尘，我的意思是只让我的一缕元神进入凡间，但没有你的帮助我做不到！”瑶海天尊紧握霓裳的一双柔荑，目光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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