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约三更时分,这一队人走到附近的安定大街时,发现在街角的阴影里,有个人影一闪不见了,形迹可疑,上前追寻时,那人竟然突然发难,从暗处冲出来,用刀砍倒两人,拼命夺路而逃了。
事发突然,领头的小队长一面领人分头追赶,一面速派人回哨所报信。
只是那人虽然受了伤,却甚是凶猛,几个普通兵卒终究拦他不住,被他逃脱了。
等到大队人马赶到,四处左右搜寻时,顺着淋漓的血迹,就发现了这所在街巷深处的院落。
在这儿发现了很多人,很多死人,很多被砍下头的死人。
对于斩首这种事,这些负责京城治安的兵卒们也不是没有见到过,无论是凶杀案的死者,还是刑场上被砍头的那些罪犯,脑袋掉了人就死了,谈论几天后也就渐渐淡忘了。
可是今天晚上在这儿见到的一切,注定会成为所有人余生的噩梦。
长安府衙的总捕头云猛带齐了所有的人赶到了。同来的,还有长安令汲黯大人的智囊姚尚。
接到巡武卫派人送来的通报,汲黯大惊失色。千防万防的,最近不要出乱子可是偏偏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窦太后三天贺宸,普天同庆。今天才第一天,在这天子脚下就出这事汲黯的头又有些嗡嗡的疼起来。
当下不敢怠慢,马上派云猛立刻带人去,先勘察现场,封锁消息,务必不要引起民间恐慌。
三四十条人命啊!此事太过重大,汲黯今日还要上朝,无法脱身。放心不下,就又把自己的心腹智囊姚尚派了跟来了。
那云猛看了现场,神情很凝重。他跟了汲黯多年了,与姚尚是老搭档。辑盗破案经验丰富。
只是今天情形让他难解,场面血腥,尸横遍地,这些虽然让他心惊,但这不是最主要的。他不明白有什么人会与流云帮有这般仇恨难道不知道流云帮现在的势力有多大吗?杀人还杀的这么高调。这又会是哪一方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流云帮人等再入长安者,死”姚尚又念了一遍那牌子上的字,低头沉思。
“对方这是意在立威啊”他低声说道。
“姚师此话怎讲”云猛对他很是尊重。
“对方既然把这些人都杀了,已然达到目的。可是他们为什么又把这些人头垒成如此形状呢?”姚尚继续说道。
“自春秋以降,在两军阵上,战胜的一方往往把对方的死尸头颅割下来,堆垒成塔状,称为京观以此震慑敌胆,动摇敌人的军心,这就是此物的由来了。”
“如此说来,倒果然是向流云帮示威了。”云猛信服的点点头。
“只是这到底是哪一方势力要与流云帮放对呢?”
“垒京观难道是军方的人”云猛吃惊地问道。
“这倒不像。早就听说那流云帮这几年与军方的某些勋贵关系密切,不太会发生这样的事。”姚尚摇了摇头。
两人猜测了半天,莫衷一是。决定先不去管其他事,把现场清理一遍为最重要。
他们在这方面都是行家了,略微检查一遍,暗自心惊。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在心里涌起一个念头太棘手了如此杀人手段长安城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云猛姚尚都是汲黯的左膀右臂,追随自家老爷已多年。此时隐隐都有些担心起来,在这长安地界,短短几天,就发生了两起如此重大的斗杀事件,死亡上百人不管是哪一方要对流云帮动手,身为长安令的汲黯大人,都有的头疼了。
汲黯现在果然有些头疼。因为,今天朝会之上武安侯田玢向他发难了。
田玢一早起来就接到了消息。自己的儿子巡武卫统领田少重派心腹飞马送来了密信。
田玢看罢,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忍不住就想破口大骂。一旁新近受宠的九夫人正在给他整理衣袍,见他不高兴了,连忙过来撒娇一番。田玢此时却没有这种心情,挥手把她推到一旁,自己穿上衣服下了睡榻,吩咐人去把几个心腹幕僚叫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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