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庄城区,上百位青年分布在河道的各个角落。
孙信彪扛着突击步枪无聊地走在河道旁。此时的禹庄只能偶尔听到远方潮水翻滚的声音,柳树低落下垂,微风带着些许的腥味,一切都与记忆中的城市相差甚远。
没有人的世界太安静了,孙信彪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大腿的两侧各套着皮革刀鞘,像是牙齿刚套上的牙套,令他十分的不习惯,或者说是,难受。
突击步枪和两把锋利的军刀,是包括孙信彪在内的所有人,在酒吧后门的武器库领到的任务物品,那个神秘人也不管他们会不会用,领完后就莫名其妙地被分配到禹庄各地。
什么坚守自己所在的岗位,完全没明白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二毛和三哈现在怎么样了。
眼前出现一道青年的身影,那是孙信彪同组的一位哥们儿。他从拿到枪开始,就一直处于某种兴奋的状态,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情丝毫不加掩饰,恨不得马上看到敌人开上几枪。
枪声一声,高速旋转的子弹射进河水,溅起高高的水花,青年一脸高潮地看着泛起波澜的水面,满足地发出惊呼声。
孙信彪向前打招呼:“兄弟你还在玩呀。”
青年见是自己组的人,兴奋地显露自己的情绪:“卧槽,是真枪耶,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摸过一次枪。”
孙信彪心中呵呵着。老子也一样,但我怎么没像你那么激动?
青年将步枪放在眼前,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观赏一遍,嘴边时不时地冒出酷毙了之类的话,像极了画家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怎么看都觉得不够。突然,青年把枪口指向孙信彪。
幽幽的枪口犹如无尽的深渊,孙信彪心中无端地产生一丝恐惧,连忙用手堵住枪口:“诶诶诶,这玩意别对着人,万一走火了多不好。”
青年依然对准孙信彪瞄来瞄去:“放心,我枪法好的很,走火这种低级错误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孙信彪:“那你去对着玻璃瞄,别在我身上指来指去。”
青年不屑地切了一声,终于肯放下手中的枪,丝毫不在乎孙信彪的面子骂了他一句原来是个窝囊废,转过身子继续把玩手中的步枪。
看着青年嚣张的样子,孙信彪差点举起枪在他头上来一个脑瓜崩。妈的,屌什么屌,就你有枪呀?用的跟废物一样,还装老手。
孙信彪不想再理这个蠢货,转身准备继续自己那意思性的巡逻。
背后传来一丝水面破开的声音,接着青年的脚步声突然中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一般。
什么情况,不会跳河了吧?孙信彪装作一副有趣的样子,重新转过头。
一只鳄鱼模样的动物固定在青年身上,四肢尖锐的爪指头完全没入青年的皮肉,粗壮的尾巴像搏击的袋鼠笔直的竖立在地上,幽蓝鳞片层层覆盖,几颗淡黄的利牙暴突出口腔,似乎还在咀嚼着什么,某种血红的液体顺着间隙流淌而下。
青年脖子上方,空空如也。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直住,孙信彪硬是在原地怔了几秒,将这场吃播强行印入脑海。
鳄鱼生物囫囵吞枣,浑浊的双眼注视着孙信彪,以青年为跳板迅猛一跃。没有示威的吼叫,没有过多的动作,就像一个耐心冷静的冷血动物,在恰当的时机瞬间爆发攻势。
鳄鱼生物张开血盆大口,孙信彪慌张之下把突击步枪对准鳄鱼生物,使劲扣动扳机,却发现怎么也按不下去。
什么垃圾东西!连用都用不了!
孙信彪在内心愤怒地谴责这把枪的制造商,想也不想的把步枪当成投掷物扔进鳄鱼生物的嘴中,右手虚空一握,漆黑的烧铁棍凭空出现,接着步枪继续捅进鳄鱼生物的食道。
还未得当充分咀嚼的步枪变成一个极其难受的硬物,鳄鱼生物痛苦地提前闭合大口,烧铁棍如纸糊般轻松洞穿,而鳄鱼生物嘴唇末端与孙信彪握紧的手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浓厚的血腥味刺激着鼻腔,孙信彪的背后猛然冒出恐惧的冷汗,使出吃奶劲用力一推烧铁棍,当作礼物送给这只从未见过的畸形生物,转头骂了一句狠话,跌跌撞撞地向远处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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