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是七岁的农忙时节,学堂特意放了农忙的假期,大家回到家帮忙收割,我也不例外。在家中准备好收稻的农具,磨好的镰刀,备好推车和袋子,戴上遮阳的草帽,穿上长袖的衣衫,一家人穿堂过巷、爬坡翻岭来到稻田里,每人站在一垄稻田前一字排开,弯腰半蹲便开始了稻收。左手揽稻、右手挥镰,镰起稻收,转身放置在一起,堆成垛以便脱粒。稻收的动作简单,重要的是操作的娴熟程度。我用心的收割着,努力加快速度,奈何自己不善稼穑,还是远远的落后于父母。在苦水里泡大的父母,成长于阡陌间,从小侍弄农活,早已熟悉了各种农具和农事的劳作。他们猫着腰,左手一揽满怀的稻谷,右手挥镰快如闪电,镰刀在水稻里舞动,如游龙在水中畅游,移动的脚步,那般轻盈灵活。稍后,父亲开始脱粒水稻,动作流畅如天上行云,操作熟练手到擒来。饶是如此,我们的进度依然很慢。我听欧老师说,在城里的那些有钱人拥有大片大片的土地,为了提高生产效率他们雇佣了数量众多的农夫,并且组装出了以卡牌为动力的脱粒机。欧老师将脱粒机描绘的神乎其神,那是一种只需要把稻杆放进机器里就能自动脱粒的机器,节省体力,增加速度。
父亲、母亲这种书面用语是欧老师教我的,他说这样用词可以表示尊敬。
早上的时候,太阳已经毒辣灼人,这使得劳动进度很慢。我经常是割一会就要站起来喘气一下,有时候实在不行了,就找个口渴的借口上到田埂,在树阴的地方坐下来休息,然后幻想从天而降一张卡牌改变我的一生,在美妙的幻想中我更盼望着时间早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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