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绕过残破的城堡,来到一座山洞里,走了不多时,在缺损的石碑旁,竖着一面紫色的镜子,我跟着他穿过镜子,前面山下是广阔的平原,远处是一座不算太大的城市,他抱住我,捂住了我的脸,须臾,眼前是宽阔的街道,古朴的煤油路灯和简易的交通信号灯竖在道路两旁,电车和马车在路上行驶着,电线像被打散的蜘蛛网一样,杂乱无章地悬在我的头顶,雨下的很大,石板路的积水顺着沟壑与缝隙流入下水道里。
“这是真是的人类世界”他终于说话了。
我和他走在街道上,这时,半个身体从房子里跑了出来,是一个女人的,穿着裙子,一不小心摔倒了,她又站了起来,继续小跑着,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男人也只有下半身。他们肆意的炫耀他们的爱意。我很是嫉妒,捡起石块向他们砸去,他们尖叫了一下,跑走了。
“这两个是已经有了家庭私下约会的情人。很浪漫吧。”
“你很无趣啊,带我来这么远,就为看这些无聊透顶的东西?”他只是呵呵笑着没有回答我的话,继续往前走。
我们来到广场,一些长着鸽子头颅的人,把笼子里的小孩放了出来,给他们喂食,小孩们挥舞着手,像是翅膀一样叽叽喳喳。甚是可爱。一个长着狗脸的妇人牵着一只长着女人头颅的边牧散步。那边的长椅旁,一个官吏正在和两个人说话,他不断地变换自己的脸,谄媚的,骄横的,无神的脸,原来他有三张脸啊。不过也不算稀奇了。
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在欢呼着,他长着硬币一样的头颅,哦不,他就是一枚硬币,看,他多么的受欢迎啊,他是一个成功者,他能让错的变成对的,假的变成真的,丑陋的变成美丽的。使黑的变成白的,卑贱的变成尊贵的,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富商和官吏向他献媚,他摆了摆手,说了一句:“我是这个国家的财政部长,官再大,也是公民的公仆,也要为公民们服务”因为摆手的幅度大了,一叠纸币从他的口袋里掉落了下来,那是刚才一个富商给他的。我笑了笑,他们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熟悉。
不远处的钟楼传来钟声,从街道那头传来整齐的步伐,路人们停住了手里的事情,纷纷驻足观看,一队穿着警察制服的长着狗头和的人押着着一个人走到一面墙旁,两个长着鹰头的穿着警察制服的生物押着他走到墙边,随后几个人一起举枪对准着那个穿着西装的人。
他站在墙边放声大笑,唱道
“前进,备受压迫的公民。
光荣的一天等着你
你看暴君正在对着我们架起黑色的铁炮,
举起圧满火药的长枪!
听见没有?凶残的士兵嗥叫在祖国的土地,
他们冲到你身边,凌辱你的妻子
杀死你的儿郎。
这一帮富人和国王,都怀着什么鬼胎?
试问这些该死的镣铐,究竟准备给谁戴?究竟准备给谁戴?
艾尼亚人,给我们戴啊!奇耻大辱叫人愤慨!
是可忍孰不可忍,要让社会推回蛮荒时代!
……
整齐的枪声之后那个人倒下了,真是惊心动魄啊,只可惜这些官员欺凌民众的文治武功,警察们勇当先锋镇压暴民反抗的英雄事迹不幸全被这一片血色抹杀了。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落下,黑暗,潮水般翻涌,淹没了大半的视野,徒留天上一弯残月,睁着如同死人的眼。还有那遍布夜空的苍白群星,仿佛默默的低语着,只是那声音太过遥远,无法听见。
夜色下的城市,一切显得更加真实了起来,电话亭里,一个教师模样的男人被电话机吞了进去,他惨叫着挣扎,似乎不想去见他那私密的女学生,几个木偶追逐着一个正在逃跑的人,马路边福特车的眼睛眯了一道缝,引擎发出突突突的声音,嘲笑着路边买不起他的乞丐。乞丐手里拿着黑麦面包,面包里夹着灰色的老鼠,乞丐咬了一口,老鼠发出吱吱吱地惨叫声。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飞雪,如同刀片刺入我的身体,让我不禁掩实了穿在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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