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行为艺术家 (2-1)

嘶啦！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回荡在小巷里。

许文撕开脸皮，顺势扯烂衣服裤子，从大网上挣脱。

他前身赤裸，两颗眼球白又大，透过血污看向不远处的黑影。

那是个女人。

大学生的年纪，一身运动装，精致的脸上满是愕然，掺杂几分尚未消退的游刃有余。

她真没想到这个夜幕不要脸了！

鲜血从他脸上的肌肉纹理里渗出，流淌至脖子，沿着光溜溜的胸腹一路向下，裤子也被粘在大网上。

更不要脸了！

女人的表情从愕然变为恼怒，抓住自己手腕，嘶哑道：“夜幕养这么多疯子，就不怕玩火自焚？”

吱！

她转动手腕，直接将自己右手扯下，用力投掷向许文。

那只手在半空中挣扎蠕动，渐渐长出更多指头，好似节肢昆虫般舒展身体，向许文正脸扑来！

唰！

许文下意识举手去挡。

那只右手便扣住许文小臂，中间的两根指头高高抬起，皮肤渐黑，上头长出许多绒毛。

啵啵啵啵！

一颗颗漆黑的大眼睛出现在手背。

这哪里是一只手，分明就是一只怪形大蜘蛛！

咔吱！

两根“指头”——蜘蛛的獠牙咬下，刺入许文小臂。

剧痛来袭，瞬间压过脸皮的火辣，冰冷的寒流直抵许文心脏。

是毒液！

许文脸色巨变，恐惧与求生欲混杂，向女人伸手道：“饶了我——”

噗通！

话未说完，他便口吐鲜血，死不瞑目。

女人：“……”

她扣扣鬓角，尴尬道：“这次的毒只能让你无力。”

许文：“……”

他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握住被藏在身下的长条布包，同样尴尬道：“谢谢你手下留情？”

女人：“是为了拷问你。”

许文：“那我不谢谢了。”

女人：“……”

她勾勾手指，大蜘蛛快速爬回手腕，重新蠕动成右手。

与此同时，许文扭动脖颈，身体的无力感逐渐消退，眼睛盯向女人领口。

“你是狂徒？还是白衣人？”

“……”

女人默不作声。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瞬，同时迈步向彼此攻去。

唰！

许文抡起布包猛砸，女人却忽然下蹲身体，整個人如昆虫般摆动四肢一路爬行。

许文抡了个空，反身抬腿一脚跺下。

砰！

女人忽然蹦起来，身姿怪异，扭曲到非人角度，右手尖牙刺穿许文脖颈。

噗嗤！

液体注入。

许文脖颈上青筋暴起，一根根血管膨胀撕裂，在皮肤上弥漫开黑紫色的蜘蛛纹路，直至口吐白沫，眼球上翻倒地。

噗通！

“……”

许文的半边身体开始融化，皮肤干瘪下去，血肉变成一滩五颜六色的脓液。

女人扭曲的身体重新站直，随意甩甩手指，转身离开小巷。

但刚走到巷子口，身后便传来异响。

她扭头一看，只见许文在昏暗的灯光下爬起，用长条布包撑住半边身体，另半边瘪下去的皮肤则在缓缓填充，犹如正在打气的气球。

“我懂了。”

许文单脚独立，举刀对准女人，“你是【蜘蛛】。”

“……”

女人顿了顿，平静的神色略显僵硬，“你是什么东西？”

唰！

没有犹豫，女人不再纠缠，转头就跑。

许文身体尚未恢复完全，于是一边从包里掏出新衣裤穿好，一边迈步去追。

跑到巷子口时，正碰上五六位结伴同行的大学生路过，被突然出现的许文吓了一跳。

许文侧身遮掩，问了下女人逃跑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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