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自己如今的处境和苏寒楼一样,女帝依然愿意起用,只因小小那个未来夫君李汝鱼的缘故女帝如今已有绝对信心,天下哪怕有再多的异人,都逃不出李汝鱼这柄剑。
宁缺沉默了一阵,说起了题外话:“倒是很期待蜀中平定之后,若是徐秋歌胜出,你、张正梁以及苏寒楼三人,究竟谁才能真正成为蜀中肱骨。”
还有一层意思没说出来。
你们这三人将来注定要入仕蜀中甚至整个西北的一些重镇,到时候你们三人是能掣肘住徐秋歌,还是被徐秋歌压得无法动弹,让人心生期待。
谢长衿却乐了,“我觉得我肯定不及他两人。”
宁缺愣了,并不觉得谢长衿会输给那两人,而且谢长衿也不是如此自甘示弱的人。
谢长衿笑道:“因为我谢长衿啊,不忍辣手摧花。”
这是何等的自信!
宁缺一愣之后大笑,旋即捉狭的道:“其实徐秋歌不错的。”
谢长衿莞尔,“除非赵长衣也死了。”
徐秋歌身上已经拥有一股让人钦佩的心性气质,若是持续成长,将来必然是个让人钦佩的女中豪杰,自己倒是不介意她非清白之躯。
但赵长衣活着,总感觉有点别扭,家父谢琅那一关也过不去。
当然,这都是闲谈趣话。
并无当真。
凉亭里,徐秋歌和徐继祖依然看风景,在两人看不见的阴影里,无数徐家死士在处理后事,将所有南镇抚司的缇骑尸首尽数毁灭,留下西军密探的尸首后,也将现场破坏得无法探查。
徐继祖轻声叹道:“秋歌,只能如此了么?”
徐秋歌看着锦绣山河,许久才轻轻点头:“大伯,就算我不赌这一把,赵长衣也不会让我徐家安然,虽然有叔父中流砥柱,可明面上终究还是赵长衣的臣子,只怕那一日,赵长衣会彻底将我徐家吞并,以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
赢了天下论风华。
输了埋骨荒山冢。
徐继祖大器晚成,自然比徐秋歌更明白徐家当前的局势,也更清楚徐家到了危急存亡关头,只是心中依然有些不确定:“女帝诚意倒是让人看得很明白。”
让当朝相公涉险到锦官城外。
又让安美芹坐镇渝州,更派出了永安元年一甲三鼎才,张正梁、苏寒楼和谢长衿,言下之意很清楚,只要徐秋歌赢了赵长衣,就会让这三人辅佐秋歌打理蜀中甚至整个西北。
当然,也存在着掣肘的意思。
徐秋歌颔首,“所以,女帝陛下在等我们的诚意。”
徐家的诚意,在今时的局势下,当然不是让摧山重卒在明面上反了赵长衣,也不是刺杀赵长衣和黑衣文人,这些都是等大凉和西军开战之后的事情。
当下的诚意在刘班昭南下之路!
徐继祖又想起一事,“宁缺走时,曾说枢相公在建康观狂徒,秋歌你看”
徐秋歌的眼神恍惚。
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带着自己私奔的游侠儿,想起了在杜老三家客栈里经常梦回的那一夜,想起了江秋州春风关口望乡山巅上他的绝然。
徐秋歌的眸子里浮起一丝冷漠,有些故事讲不完那就算了,也是时候将过往做一个交代,谱写一个再不会阻碍自己坚毅心智的结局。
恐怕这也是女帝的意愿。
“那今日回去后,赵长衣和你”
事关床帏事,徐继祖不愿意多说。
徐秋歌却摇头,一身轻松,“今日我们金蝉脱壳出了锦官城,赵长衣不知道我们究竟做了什么事,以赵长衣多疑的心性,他绝对不会再相信我,所以侄女认为,在今后他绝对不会再和侄女单独相处。”
连单独相处都不敢,又怎么敢再行男女之事。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徐秋歌只觉天空如此清澈透明,思绪如此清晰,视界如此宽广,人生如此快意洒脱,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整个天下的大势,以及可能出现的走向势图。
宛若神明俯视人间。
一念生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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