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剑,吾知,天下人亦应知。”
王重师的剑,沙场气略重,但最后终究还是走回了剑之大道。
当得我辈用剑人一礼!
摘星山庄这个剑师是谁,除了张定边、公孙先生和西门大官人以及道观里的道姑,无人知晓,实际上道姑也只是知道王重师是异人,真实的身份只有西门大官人三人知晓。
但是今夜之后,江湖里甚至整个大凉天下,无人不知道,一代剑术名家,剑槊冠绝一世的王重师来这片世界走过,留下了一道雄浑痕迹。
人们传述着李汝鱼厚重的剑,也津津乐道着王重师的城。
王重师之死并没有让西门卿等人感到兔死狐悲,毕竟彼此之间并无感情可言,纯粹的互相利用关系,不过既然王重师死了,当然得继续战那欲疯未癫的少年。
今夜万众瞩目,若是不能降服或者杀了这少年,摘星山庄就彻底在江湖上失去名望,西门大官人将真正沦为一个富贾少爷,再不可能有丝毫锦绣前程可言。
西门卿手持长棍,看向身旁魁梧而帅气的汉子,弯腰行礼,“有劳兄长。”
张定边哈哈大笑,“我有拳头一颗。”
足矣。
王重师的剑破不了少年,我张定边的拳头来。
上前了一步,张定边忽然回头看向西门卿,“贤弟,若是愚兄侥幸得胜,自是大好,待今夜事了,可愿携棍随愚兄去一趟临安?”
西门卿讶然,还是一副义气云天的豪迈状说道:“小弟当不会让兄长单独赴死。”
张定边摇头,目光落向南方,“你我兄弟皆不能死,我张定边今生尚有一心愿未了,又岂能轻易言死,为兄这便去捶杀那少年。”
上辈子我没杀了的人,这辈子必杀之。
必杀之人名中带八。
但是否还姓朱就不好说,毕竟成了异人,没准早已物是人非换了姓名,但观天象星文,此人命星确实照耀在临安城。
这是张定边的心病。
生于渔家,知天文识地理,习兵法,练武功,精拳艺,擅岐黄,本想大展手脚做一番天大的事业,和两位义兄起于江湖,最终却和那同样起于明教的赖头和尚争夺天下。
然而造化弄人。
鄱阳湖一战,自己率三艘战舰于万军之中欲取敌军主帅头颅,千秋霸业却被常十万常遇春一箭射了个烟消云散。
如今这片天下,自己成为了异人,而宿敌常遇春成为异人后,死在了北镇抚司总旗朱七的绣春刀下,让人觉得好是失落。
常遇春该死,但只应该死在我张定边的拳头之下。
赖头和尚朱重八也该死。
张定边深呼吸一口气,一身衣衫无风自鼓,手中拳头紧紧握起揣在右肋之侧,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微微下蹲。
只是刹那之间,魁梧沧桑帅气的汉子,摇身一变,恍若天人般神武。
长发飞舞里,拳意傲骨,充斥着一往无前的霸气。
这就是我张定边的拳头。
不大,但很硬。
几乎是刹那之间,澜山之巅所有人皆有所感应,不由自主的看向张定边,旋即心神震惊,这气势仿佛是一匹即将凿阵的铁骑。
李汝鱼一剑破了王重师,陷入一种奇怪状态里,并没有动静。
此刻感受到张定边的拳意,本能的感受到威胁,几乎没有任何动作,忽然凌空而起,欲要一剑刺向蓄势待发的张定边。
然而张定边何人?
我张定边曾在鄱阳湖,千军万马中取敌军统率之头,讲究的就是一个霸气。
我张定边虽然是沙场将军,但我起于江湖。
我张定边啊本就是明教高手,出于江湖,又岂会畏惧江湖之剑。
且看拳头!
张定边右脚猛然一点。
蓬!
烟尘弥漫后的地上,留下一个尺大的深坑,张定边已如离弦之箭,射向剑光闪耀身在空中的李汝鱼,一拳从右边肋骨下递出。
骤生风雷之声。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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