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死神杀鬼 (3-1)

光明死神披着一身鬼精灵的标准装束，在死亡之力的弥漫下，简直比鬼精灵更像鬼精灵。他就如此堂而皇之地游荡在万鬼祭坛的内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将他包围，但这也成为了他最好的掩饰。万鬼祭坛中，只能凭借精神力进行感知与探测，此乃鬼精灵王定下的铁律。在无数的岁月中，鬼精灵逐渐适应甚至喜欢上了这种感知方式，他们的精神力逐渐增强，以至于几乎所有的鬼精灵都是精神大师。

而且，鬼精灵的数量本身就不多，互相之间的精神波动也极为熟悉，可以说在精神感知面前，想要混进来一个间谍极为困难。然而一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无聊生活已经快磨平了鬼精灵心中的锐气与警觉，以至于光尘如此大摇大摆地行走在万鬼祭坛之中，亦没有半个鬼精灵发觉。

在万鬼祭坛中绕了许久，光尘遇到的鬼精灵少之又少，即便有，也都是独来独往，在第一个鬼精灵与光尘迎面走过之时，光尘的手中已然握紧了冰霜雪仞，然而他对于这个鬼精灵而言，就如同空气一般，双方没有半分的精神试探，便擦身走了过去。

随着逐渐深入地下，万鬼祭坛显得更为寂静冷清，生命的波动逐渐减少而且越发趋近于死寂。越靠近地下，鬼精灵的实力往往也越高深，同时也便越孤寂，亘长的生命并非没有代价，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无意义的人生不过是一种生命现象罢了。

“当。”光尘的脚步略微顿了一下，踩在不知名的材料之上，发出一声轻响。自进入万鬼祭坛之后，光尘第一次感到了较为剧烈的精神波动，毫不掩饰，也没有必要掩饰——爱情与欲望的混合体。

在他的精神感知中，两个鬼精灵的身体正纠缠在一起，缠缠绵绵，扭扭曲曲。不堪入目，但却真实可感，光尘终于在万鬼祭坛里感受到了一点“生”的气息。

鬼精灵的身体构造已经极度接近于亡灵，不可能繁衍后代，或者说，如果鬼精灵这种种族能够繁衍后代，就太过可怕。看似超脱规则的存在往往要被另外的规则所束缚，方才是天地造化。

光尘的精神感知到了鬼精灵，鬼精灵自然也感知到了光尘的存在，但他们却视光尘若无物，自顾自地缠绵悱恻，在鬼精灵的思想中，早已没有了什么礼义廉耻，时间足够冲刷掉一切。

忽然，两个鬼精灵的身体同时一僵——陌生的精神波动？任何一个鬼精灵的诞生对于鬼精灵一族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他们确信，除了艾森与艾琳之外，并未有新诞生鬼精灵，那他是谁？

然而，他们的思想也就到此为止，冰霜雪仞直接穿透了二者的头颅，灵魂在死亡法则的腐蚀之下化为乌有，身体亦变成一堆残渣，随风而去。

数道宛若实质的精神波动在两个鬼精灵的尸体处扫过。光尘脚踏鬼影迷踪，身体在空中形成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扭曲，光明死神纵身一跃，脚尖连点地面，跳出数十米之外，隐没在一个角落之中，闪出精神扫描的范围。

黑暗之中，几道鬼魅之影飘到了尸体所化的粉末之前，其中一个如风干鸡皮般的爪子捏起一点粉末，用精神力细细扫描，精神同时连接到几个黑衣人的精神之海：

“此乃极为纯正的死亡之力，就其纯净的程度来看，至少也是九级的水准，但九级的鬼精灵就这么多，会是谁呢？”

“一一排除便是，鬼精灵族已经数万年没有发生过同胞互相残杀的事件，此事必须严惩！请示王，召集所有的九级鬼精灵，我们亲自审问！”

“就这么办。”

暗中，光尘感受着鬼精灵们生命躁动的气息，不由得一阵暗笑，他们没有任何的怀疑与疑虑，看来太久的安宁已经抹平了鬼精灵的爪子，锈蚀了他们的大脑。那么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光明死神心狠了。暗杀，可是光明死神的本行啊。

一路飘荡而去，光尘将气息伪装成一个六级鬼精灵的水准，六级，在鬼精灵中，已经算是绝对的弱者，没有人会注意他，在鬼精灵的眼中，他与一只蝼蚁无异。

“站住，你是何人？”一扇画着两个骷髅头的大门之前，两个鬼精灵拦阻的光尘的去路，但光尘的精神之海却平缓如镜，与死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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