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几个士兵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一阵痉挛后,开始了和那个士兵一样的惨叫。
紧接着,是更多的士兵,一个个像一排被碰倒的骨牌一样都倒了下去。
也就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军营内便充斥着这此起彼伏的惨叫。
奎的下眼皮跳了跳,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是这样的载体……”
慌乱的菲洛斯扭过头,看着奎,不安地问:“什么?你说什么的载体?”
奎自嘲地笑了笑,看向菲洛斯,说:“恐怕,那个魔物不过是个幌子,真正麻烦的,是那个魔物存放在布玛身上的其他东西……”
奎还没有说完,便倒了下去,并痛苦地蜷缩了起来。
菲洛斯,也没有功夫管他,因为他自己也同样倒在了地上。
“老……老友,为什么……没有防御?”菲洛斯双眼直直地看着自己右手的手套,问道。
治安军军营内,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唯一站着的,是那个胖子。
此时的他,恐怕浑身没有一块肉不是颤抖着的。
恐惧,是他此时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感觉。
下一个,难道就是自己?!
这个念头,让胖子疯了似的向外跑去,跑出这片区域,跑出这个军营,跑到帝都的大街上……
夜已深,街上看不到一个人,胖子靠在墙边,喘着粗气,如果你在平时告诉他他以很短的时间跑出了这样的距离,他肯定不会信。
胖子此时能听到的,只有两个声音,一个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另一个是自己心脏快速的跳动声。
这两个声音一唱一和,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但突然间,两个声音都停了下来。
他感到一种仿佛冰水的东西从自己的胸前穿了进去,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骨头触碰到那东西时的感觉……那冰冷,似乎要将骨头彻底冻酥,使它们脆弱得如同一块裂开的饼干……
这冰冷,令他无法呼吸,这冰冷,令他的心脏仿佛被雪藏。
很快,他就倒在了地上,尽全力蜷缩起来,似乎这种姿势可以让胸口暖和一点……
当然,无济于事。
冰冷,似乎隔绝了一切,即使此时,有一把火点着了他的胸口,恐怕他也不会感到一丝炽热。
——
灯光有些昏暗的街上,一个人正借着月光走着。
其实,凭他的感官,也完全用不着光亮。
他波浪卷的金色长发,在月光下有些泛白。
一双迷人的眼睛,在这月夜中似乎变得更加极致。
浅浅的带着忧郁的的微笑,被他右侧垂下的到下颚的头发遮住了嘴角。
猩红色的铠甲,右肩铠后面窄小的印有曼提柯尔图案的黑色披风,证明此人是狮骑军的高级将领。
而此人,正是今天从皇城赶过来错过了法欧的凯亚希姆。
巡逻的事情,本来肯定不能由他这样的高阶将领来做,可他今天却主动提出来,让手下们疑惑不已。
原因,只是因为他睡不着,想要出来转转,但是如果直接出来的话,又会让他忍不住继续思考今天的事情,那样就违背了他出来散散心的初衷,所以他提出要去巡逻,想要借巡逻来分散注意力。
但是没用,他的等阶太高,导致他的感官太强,即使不用眼去看,不用耳去听,也能感受到周围哪怕是一只完全不动的虫子,所以他根本不用集中精力去巡逻。
也所以,他还是在想着今天遇到的事情。
经历了一天的混乱,今天的夜,是如此安静,凯亚希姆却不喜欢。
因为这安静,带着一种压抑,一种几乎要将人逼到麻木的压抑。
这压抑是对未来的一种迷茫和恐惧。
帝都的平民们在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中已经度过了太长时间,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肆虐了整个圣陆的战争是否有一天会终于降临到帝国,降临到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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