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然默默的看着墙的照片,突然发现有一张照片的背景特别眼熟,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在那张照片停留了很久。
书房里安静的可怕,哪怕一点轻微的响动都可以听见,老房子原本隔音就不好,周博文皮小可在外面的对话二人听的清清楚楚,可是谁也没有因为那些对话而打破此刻的宁静。
段然把视线慢慢的转移到皮爸爸的身,怪不得段然一眼就看出他是一名老兵。
段然声音哽咽着,说道:“连,连长。”
皮爸爸笑了,他很开心,如今他瘦成了这样,段然还能记得他,皮爸爸没有说话,自己推着轮椅走到了那张让段然停留已久的照片面前,轻轻的擦拭着照片,段然细心的发现,每一张照片都是一尘不染。
或许这就是一名老兵的情怀,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忘记在部队的生活,在部队的兄弟,在部队的点点滴滴,日日夜夜。
如果不是这张照片,段然根本不可能认出来眼前的这位老连长,那是他当兵的第一年,新兵连结束后去的第一个连队,野草连突击排。
“我是野草,一颗弱小的野草,默默无闻却又漫山遍野的展开,蔓延,同时又不可阻挡。”皮爸爸苍老的声音一出,段然的眼眶转着泪珠,第一只连队就像是每一个人的初恋一样,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我是野草,一颗弱小的野草,默默无闻却又漫山遍野的展开,蔓延,同时又不可阻挡,我们是野草,微不足道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谁也无法扼杀。”段然声音低沉,却毫不隐晦野草精神,野草连的精神。
八年前,段然刚刚踏入连队。
看到野草连的连旗,宣誓完野草的精神,所有人都被分到了各个班,而段然却一直看着连旗,入了神。
当所有人解散后,连长看到了段然走了过来问道:“小子,怎么喜欢这连旗?”
“报告。”段然突然喊道。
“说。”
“不是喜欢,是热爱,是忠诚。”段然喊道。
连长看着段然哈哈大笑,说道:“你一个新兵,知道什么是热爱,什么是忠诚吗?”
段然看了看连长,那张忠厚的国字脸,壮硕的身躯从那一刻便记在了心里,轻轻的说道:“我想多看看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挖走的,连长我会记住那你的。”
“哈哈哈哈,新兵蛋子,口气不小,想看就看吧。”连长说完大笑着离开了。
可是连长怎么没有想到,段然这一站就是五个小时,还是傍晚集合突击训练的时候,才发现段然不见了,连长来到宣誓仪式这里找到了段然,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看出了段然的与众不同。
一个刺头尖子兵诞生,野草连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优秀的兵,连长对段然付出了很多心血,可是仅仅八个月,段然就被团里调到了特战营。
这句野草精神,是段然下连队的第一天,就学会的精神,直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就像是一根弦时刻提醒着他。
而当时的连长,正是眼前的坐在轮椅的中年人,皮盛。
“老,老连长,你怎么会……”段然看着消瘦的皮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的观察才能发现相似的轮廓,还有那双充满野草意志的眼睛,这也就是段然第一眼看过去,有很大共鸣的原因,这种气场很微妙。
皮盛看到段然眼角泛起泪光,抓着段然的胳膊用力捏了捏沉声笑道:“不错,不错,结实。”
外面的几人正在不愉快的聊天,听到书房内传出皮盛的笑声,几个人都很疑惑,皮小可说道:“妈,我爸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
皮妈妈也很意外,呆呆的说道:“很久了,我也不记得了。”
“是不是我爸很满意段然啊?”皮小可说着,皮妈妈担心的问道:“小可,你实话跟妈妈说,段然这孩子真的可靠吗?那些照片摆在那,妈妈不能不担心啊。”
“妈,你真误会了,他们是同事,同事之间吃个饭又怎么了。”皮小可说着,瞪了一眼周博文,此时的周博文心里也没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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