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退了下去,房内再次恢复安静,魏镜慢慢平复心神。刚刚发生的事情实在诡异,那些东西一看便是机密,而且不用猜也知道谁是主使,那个宫婢就这样故意“拿”出来给他看,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无法揣测清楚,这上面的内容正好与他发愁之事密切相关,若这些东西是真的,那从时日上看,皇帝早就开始收集刘炳之流的罪证了,最起码是在和他讨论与刘令晗婚事之前,并且到现在还在持续监视,也就说明其实皇帝并未完全相信刘令晗,甚至是他。假设如果是皇帝自己扳倒刘氏,那下一个——魏镜止住那个呼之欲出的念头,按照纸上的进度,他们收集的证据越多那留给刘家的时间就越少,究竟是什么让皇上如此迫不及待要将刘氏除之而后快,难道是刘炳那边做了僭越之事?还是刘令晗泄露了某种消息?
一时思绪纷繁,宫人端着重新煮好的茶进来为魏镜斟上,又将之前的茶具收走。
“正殿那边还没散吗?”
魏镜突然开口问。宫人摇了摇头,懵懂
“奴不知。”
魏镜挥了挥手,宫人端着托盘轻手轻脚走了出去。魏镜喝了口茶,再次闭目。
他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能够保全昭儿的同时又可以为岳父平反,说来之前派去月氏查探的人还没有消息,看来他得让韦邵亲自去一趟了。
他正想时殿外终于有了动静,于是睁开眼,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等候,门帘被人掀起,一袭明黄终于出现,天启帝踏步进入,魏镜俯身作揖见礼。
“陛下。”
天启帝看了他一眼,径直在他对面坐下,淡应
“嗯,坐吧。”
魏镜端正坐下,天启帝道
“让你久等了。”
“臣不敢。”
天启帝没说话,看了眼茶案上的茶,眉头微皱
“朱承德!”
朱承德闻声走了进来
“陛下,您唤老奴?”
“叫人重新上茶,宫里是没有好茶了吗?新来的这批连招待都不会做?”
这话多少是带了点火气的,朱承德连忙道
“是,老奴这就重新上,陛下息怒,莫为这等小事动气。”
魏镜看了对面一眼,发现天启帝也在看他,下意识垂眸,只听
“还记得你走之前说的话吧?”
“是,臣记得。”
“嗯,那说吧,结果如何了?”
“回陛下,臣确实找到刘怆留下的一些关于皇后的东西。”
“哦?拿来朕看看。”
“臣今日出来匆忙,东西落在府中,这便叫人取来。”
他出来时确实忘了这茬,他也没料到会出意外。
所幸对面似乎并不生气。
“如此,”
天启帝呢喃一声,不紧不慢道
“朕也不是那么着急,只是怕你忘了之前的约定。”
“陛下放心,臣绝不会忘记。”
“那便好,既然东西你没带来朕也不催你,今日实在忙碌,你先回去吧。”
魏镜起身
“是,臣先行告退。”
他松了口气,今日不看倒合了他的心意,毕竟他还没想好要怎么用那些东西。
他走了两步,想到什么突然停下,对天启帝道
“对了陛下,臣在幽州碰到一故人。”
“哦?是谁?”
“是林嬷嬷。”
天启帝闻言一怔,沉默片刻,看着茶面,声音听不出波澜
“哦,是她,她原是回了那儿,说来,已经好久了……”
他神情有些恍惚,很快恢复正常,看向魏镜
“那她可有同你说些什么?”
“嗯,倒没说什么,只是提了些过去的事。”
魏镜侧对着天启帝,垂下眼睑,遮住复杂神色,用平常口吻回道。
天启帝闻言有些哑然,他将目光从魏镜身上收回,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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