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轻声说着,手下力道加重,那利刃顷刻没入弋芜身体里,一直穿透而出,弋芜随着他的动作微躬身,她抬头望着许奕,双眼发红,血液不断从口中涌出,滴落在剑上,染红剑身,那血色在月光下,犹如朱砂曼丽。
“弋芜,我一直很欣赏你,但是对不起。”
许奕抱着弋芜,在她耳边道,弋芜靠在他肩上,没有回应。
许奕伸手覆上她的眼睛,抽出剑,对着前方奔逃的人,命令
“放箭!全部拿下,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顷刻间几百利矢破空而出,直指敌方,戴着面具的男人眯眼凝视许奕的方向,冷笑,随后掷出一物于地,霎时响声震天,一道黑烟弥漫。
“全部趴下捂住口鼻!”
许奕背转声呼道。
众人纷纷照做。
半炷香后,许奕起身,望向对面,烟雾散去,而场上,早已不见人影,他向前,查看被射杀的人群,好半晌,走到众将士前,沉声
“把这附近都搜一遍,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贼首!”
“是!”
……
天色渐明,红日喷薄欲出,层层阴霾盘旋天边,霞光透现江川,一片红粉魅紫,云层翻涌,江面时明时暗,不多时,乌云漫天,下一刻,一阵噼里啪啦,雨珠破云而出,不消多会儿,淋透半边山川。
许奕撑伞站在城楼眺望,雨势越来越大,铺天盖地的雨拍打城墙、树林,冲刷地面,淋在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上,血污顺着沟渠凝成小溪流,不断涌向湎江,一时江面污脏不能直视。
“将军,雨太大了,尸首一时半会儿清理不完,您看——”
“雨停后继续,全部运走焚毁,三天内处理干净,以防疫病。”
“是!”
“另,”
那人停住脚步
“若有活口,不必费心救治,一并,处置。”
“遵命!”
……
“共五万人,赵骥许奕那边未留活口,只你这边剩八百余战俘,这些人皆是说外族话,言语不通,我们审不出什么,不过从其装饰用具来看,是诏国的样式,而且,我们在这些战俘随身携带的箭矢上发现了这样的字符。”
魏镜从骆书绝手中接过箭矢,对着光反复看了会儿,这样的字符他简直不能再熟悉了,他放下箭矢,对骆书绝道
“其他箭上没有吗?”
“我们找了大半比对,只有他们身上的有。”
“八百,”
魏镜喃声望着窗外,思绪万千。
一切都太巧了,南越丞相与王后私通谋逆,姚洬的两个儿子都参与了,赵骙前脚逃出南越,赵骥后脚追到乌蒙,那批他本以为被赵柝藏起来的铁矿又出现在了乌蒙,谭齐不肯供出的主使与诏国定然脱不了干系,既然是诏国,
“文尽,最近四邻频频作乱,前几日陛下来信,北方调令的朝书已经生效,克胜北翟指日可待,我们不若发布此次胜诰,以昭四邻,三日后,在川境至虚台置办宴席以示庆贺。”
诏国苏府静园斋
“哼!真是没用!我本以为就算他输,总得给我留下余地!害我白白赔了舅舅送的那八百近侍,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捞着不说,天朝直接把状告到阿父那里,还要让我去收拾他的烂摊子!他这国师算是当到头了!”
少年暴躁着肆无忌惮发着牢骚,而他诉说的对象却悠然自得的斟茶自饮,丝毫不受他糟糕脾性的影响。
少年恶狠狠说完,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某禾,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阿禾,我不管,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杀光姓王的府上人,再抓个替死鬼过去谢罪!”
苏禾闻言,眄他一眼,放下茶杯,不紧不慢为他斟了一杯,好言好语
“殿下何必如此动怒,今日天气甚好,不若饮杯‘清心静气’茶,去去火气。”
成烨撇嘴
“阿父骂的不是你,你自然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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