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习之略一沉吟
“他之前有与别人同房的经历么?”
谭齐困顿一会儿,稍加思索,便明白王习之的意思
“之前因为有药物压着,发作的次数不算多,上个月他突然停止用药,之后便一直梦魇,有时候我们要费很大劲儿才能把他叫醒。至于陪睡,我们也想过,之前露宿时我们是几个人睡一起的,他照样梦魇。奇怪的是,自从王妃入府后,爷几乎没再犯过病了。”
“那其他女子呢,他可曾——”
谭齐想了想,魏镜不爱女色,甚至有时候可以说对女人敬而远之,除了许念青,思及此,谭齐突然凑近王习之
“这个,你也是知道的,之前他和那谁,五皇妃不是有过一段么,有次许念青病了,曾留宿过,当晚把人吓得,俩人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王习之点头
“你这么说,我倒有点印象,好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没过多久他便主动提出巡国?”
谭齐点头
“正是。”
王习之捻捻胡须
“这岐王妃不得了啊,这么看来,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什么?”
王习之抚抚袖子,笑得像一个世外高人般,朝谭齐勾勾手指,谭齐把脑袋凑过去,片刻,二人对视一眼,笑的狡诈……
闻昭裹着披袍,嗅着安神香,心绪渐渐恢复平静,等了半天,不见他俩进来,闻昭站起,准备出去看看,才起身,一声似有若无的呻吟声传来,闻昭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双目紧闭,眉峰蹙起的男人,思索着要不要搭理他。正想着,那声低吟声再一次响起。这次闻昭清清楚楚的听见两个字:‘娘亲’!闻昭不解,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俯身想要仔细确认。只见魏镜薄唇一张一翕,吐字清晰
“娘亲,不要抛下我。”
“娘亲,不要……”
不知听了多少遍,那一声声卑微的祈求让闻昭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胀,伸手,情不自禁地抚上男人的脸,轻轻摩挲,不觉出声
“我不走。”
我不走。
像是承诺一般,闻昭在心里复述一遍。忽然,一股温热的湿意蔓延至指尖,闻昭惊起,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竟然是魏镜的眼泪?魏镜流泪了!在梦里!闻昭觉得不可思议,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到底梦到了什么?才会如此痛苦,不得解脱?
闻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谭齐和王习之走了进来,见状,愣住,看看闻昭,又看看床上的人,谭齐唤了声
“王妃?”
闻昭看向他,在他们还未开口时问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想到自己的计划,王习之决定如实告知
“梦癔症。”
“梦癔症?那是什么?”
王习之动了动唇,长话短说
“就是梦魇。如果处理不好,他可能会被永远困在里边。”
闻昭一默,她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病,听起来还蛮严重的。见她表情凝重,王习之咳嗽一声
“那个,其实这病说好治吧也好治,说难治吧,也难治。关键在于找到症结之源。”
“什么症结之源?”
“就是他发病的源头,即让他痛苦的人或事。”
见她一副关切的神态,王习之笑了笑
“方法千千万,眼下,最快的一个——”
王习之看着闻昭,笑得意味深长。闻昭指指自己
“你是说我?”
见她上钩,王习之趁热打铁
“没错,若是姑娘肯出手相助,他这病也许可以早些治愈。”
听完他的话,闻昭不语,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
“那,我要如何做呢?”
见事已成了大半,王习之笑的像一只老狐狸
“好办,姑娘只要一直陪着他就行,尤其是今夜。”
“一,一直陪着他?你是说——”
王习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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