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饶是裴至再聪明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什么都知道!甚至连作案的细节都——
“我怎么都知道?呵,于成,你以为裴府的管事真的那么容易就能当的上?如果不了解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将你捉拿归案?”
于成一怔,嘴唇翁动几下才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何——”
裴至垂眸,看着地面出神,片刻抬眸,看向于成
“程放一案职责所在,我不认为对你们有何亏欠。我也向来不是心软之人,只是,父亲死后,我突然能明白你的感受了,终究,是我太过自大了,没能及时阻止你,对不住了。”
裴至说完,抬手对着于成作揖,态度恭谦诚恳。于成一怔,片刻怒道
“谁要你可怜!就算做鬼,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裴至不语,转身,对魏镜道
“王爷,我要说的就这些了。”
魏镜点头,对于成等人道
“于成,裴尚书说的是否属实?”
于成刚从愤怒中恢复过来,好一会儿才点头
“是,王爷。他说的,都是真的。张元儿确实为我所害。”
“如此,张元儿被害案便算了结了。”
魏镜说完,朝刑部侍郎郭培示意,郭培立即提笔写好认罪书,递与陪审传阅,得到魏镜许可后,侍从拿着印泥毛笔和认罪书放在于成面前,于成只看了眼,便利索提笔画押。张宝氏夫妇呆望着,小心翼翼地看向魏镜,不敢出声。魏镜手指轻敲桌面,待于成认罪书传上来后,对张宝氏夫妇道
“张元儿之死,与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若论罪你们应属从犯。你们肯认罪,本王便从轻发落。如若不然,罪责从重”
张宝氏夫妇一听,立即磕头求饶
“王爷,民妇知错!民妇认罪!”
“王爷,草民知错!草民认罪!”
待二人签字画押后,魏镜一敲惊堂木
“来人!”
“是!”
“将他们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
“你们呢?”
“王爷饶命啊,我们都是被他们骗来的!”
“如此,今次本王便不予追究,若敢再犯,决不轻饶!退下吧。”
“是!”
张氏亲戚齐齐行礼,而后离开。他们走后,公堂瞬间冷清不少。魏镜这才看向一直被冷落的裴信,冷然道
“裴信,你不是说有事要当面与裴至讲么?现在可以讲了吧?”
裴信抬手
“是”
看着裴至,对他说
“少爷,老爷在世时曾嘱咐我将此交于你。由于当时事发突然,我无暇顾及,今日便当众人面,给你了。”
裴信说完,从袖中抽出一个信函,轻轻地放在裴至手中。裴至呆愣片刻,接过,看向裴信,不解
“裴管家,这是——”
裴信低叹口气,沉默片刻才道
“少爷,有些事,都是报应啊。老爷变成今天这样,也是有他的苦衷。他大概知道早有一天会东窗事发,便提前写好遗书,想着,若真发生了什么,便将此留给你。这也是他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
裴至摩挲着信纸,手微微颤抖,看着洁白的纸面眼眶有些湿润,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开口,声音喑哑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裴信一滞,看着某一虚空处愣怔良久,最终无奈叹息
“十四岁那年,老家发饥荒,我一路乞讨来到都府。嘴馋,偷吃别人的东西,差点被打死,老爷路过,救了我并收留我。”
说到这儿,裴信似乎想到当时两人相识的场景,满是皱纹的脸上突然裂开一道笑痕,而后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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