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民女于圣治十七年三月初三约莫亥时于裴府会宣阁杀害前尚书裴矢渝。至于杀人动机——”
简笙一顿,看着地面淡薄的暗影,垂眸,再抬首,却是冷笑
“我杀他,是因为他该死!他嫌弃我出身卑微,说我配不上他的儿子!可是大人,我——”
简笙一顿,看向裴至,欲言又止。裴至平静地坐在魏镜下首,不置一词。魏镜沉声
“你们如何?”
“回大人,我与裴至,裴尚书,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裴矢渝却百般刁难我,千方百计阻止我与裴尚书相恋。我终是受不住他的折辱,便答应简章三月初三随他逃离裴府,一同南下。我们约好亥时会面,却被裴矢渝撞见,他以我三年卖身期未到为由阻挠我们,威胁要将我们扭送官府,我怒火中烧,新仇旧恨,趁他不备用裴至送我的木簪将他杀害。”
简笙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心中似有滔天恨意!却不知,此番说辞,痛了几人心!裴至面无表情地盯着闻昭,指节发白,原来未曾忘,只是不曾想。魏镜转头,看向裴至
“裴大人,她说的话是否属实?”
裴至漠然
“回王爷,我们确曾相恋。至于其他,下官不敢断言。”
魏镜点头,想到什么,再次拍响惊堂木
“带嫌犯简章!”
脚链声响起,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男子从隔间被带出来,简笙看去,眼眶发热,泪水瞬间涌出,她的哥哥,这个世间唯一一个还在乎她的人,却因她由一个翩翩少年变成这般模样!简章被侍卫送至堂前,跪于简笙身旁,木然地看着堂前,魏镜审视二人片刻
“简章,适才她所言可有听到?”
简章扯唇
“自然。”
“可还要坚持你的说辞?要知道,即便你坚持,一旦查明真相,若事实果真如她所言,她的罪情只会更重,至于你,也会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简章沉默,片刻抬头
“大人恐怕是要失望了。因为,真相只有一个,裴矢渝是我杀的,我甘愿抵命,还请大人不要再伤及无辜,望您三思而行。”
简笙看着他,心里尽是悲凉
“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本王既然接手此案必然会秉公处理,还事实一个公道,至于真相到底如何,如今你们二人口供各异,此案还需进一步审理。今天就先到这吧,来人,把他们押下去!”
魏镜拍惊堂木
“威~武~”
简笙和简章被带下去,魏镜看向跪在堂下畏畏缩缩的妇人,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张元氏?”
“民妇在。”
“你有何冤情要伸?”
“回大人,民妇要为我的女儿伸冤,民妇的女儿莫阿良三年前惨死裴府,民妇至今连她的尸首都未找见!民妇今日来此,便是要状告裴府,杀人毁尸残害无辜!”
张元儿说完,咬牙瞪向裴至,眼中恨意明显。裴至看向她,回想她口中的阿良,不一会儿便记起,那个有时会来找简笙,唯唯诺诺的少女,皱眉,他一直不太关心家事,对于阿良的死有所耳闻,那时却不太在意。思及此,裴至起身,拱手
“王爷,下官有些问题想要问问那个妇人。”
魏镜点头,裴至看向张元氏,
“你说裴府杀人毁尸可有证据?再者,裴府这么多人,难道你要一一状告?况且,三年前你为何不告,反倒等此时来告?”
“这——”
“再者,你真的是阿良的母亲?我记得她好像是因为偷窃被发现羞愧难当自缢而死,按照裴府规定,凡是签了活契的下人,因意外或过**亡者都应由家人认领尸首才对,可我记得那时,莫阿良死后你们却未到府上认尸,最后尸首只能送往义庄处理了。”
闻此张元儿咋舌,这裴至果然如传言一般厉害啊,这么久的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不是说他不关心家事么?正想着,魏镜一拍惊堂木,怒道
“大胆张元氏!你可知蓄意干扰官务,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等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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