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尔斯忽然停住了。看着眼前这少年从先前就一直低着个头,半天没点动静,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他伸手推了少年一把。却没想到少年直接从座狼上倒了下去,似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片刻后竟是变成个幻影,扭曲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这……”瑞尔斯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时耳边又传来一阵吵闹声,瑞尔斯抬头看去。只见又有几处地方发生了争斗,几个粗鄙的莽汉扭打在一起,互相嚷嚷着辱骂对方。然后仿佛是起了连锁反应,长长的队伍到处都有人打起架来。就连那些驮着货物的巨狼,也都甩下身上的货物,一个个绷紧着身子,红着眼睛低吼咆哮。
秩序仅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混乱。
一时间喝骂声,咆哮声,哀嚎声,货物倾倒声,狂风呼呼声,暴雨滂沱声竞相响起,如同一个风雨中的集市,热闹非凡。
瑞尔斯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大声地对他们吼叫,让他们停止打斗。可是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谁都没有理会他。仿佛他这个商队的主人只不过是路边的一颗顽石,不值得去瞧上一眼。
黑色的林间不知何时升腾起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它们混杂着雨雾,四处游走弥漫。它们令人迷蒙了视野,也迷失了心灵。
没有人发现这奇诡的一幕。瑞尔斯也早已停止了喊叫,林间的黑气正在他身旁翻涌,似乎要将他彻底笼罩。
他安静地坐在已经是躁动不安的八眼蜘蛛背上,眼神茫然地看着四周,看着这群正在相互撕打的,粗鄙下贱的家伙。
渐渐地,他心里产生了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那个突然消失的少年法师好像是个梦幻,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他也没有带着商队来到法尔曼森林,这里更没有人在打架。他现在大概还在床上睡觉,一切都只是他在做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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