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些对文爷来说都太远了,尚且不如这一杯浊酒,这好几乘凉小凳。”文爷举杯就饮,一饮便醉,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双臂在胸前来回横扫,“诸位放心,生也罢,死也罢,文爷绝对不在你们好友位上动土。”
众人又生气又好笑,纷纷举杯回敬。
酒足饭饱,各自离开,徐峰烂泥一般摊在床上,努力抛开醉意,但眼皮合得却愈发严实。
“对博弈没什么帮助,为什么非要去蹭那顿饭局?”叶榕轻声问,她没喝酒,却依旧很累。
“因为我们需要增进友谊……”
徐峰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半,然后陷入沉睡。
叶榕念了两遍“需要”,又冷笑又叹息,回到自己的滞留地,冲完澡再睡。
第二天,或者说滞留地的第十天。
徐峰和叶榕再次碰面。
他们坐在桌子前,每人一本笔记、一支笔、一杯咖啡、一个下午。
叶榕:“之前遗漏了,列车有紧急停车按钮,我们没准可以靠这个把列车停下。”
徐峰:“嗯,但还是那句老话,太简单了,不具备博弈性。”
叶榕:“还有,司机室有逃生梯,就藏在司机台下面。可能有用。”
徐峰:“的确,但也有可能是自动驾驶的列车。毕竟这样的话,越靠近司机室越有优势,博弈的公平性就缺失了。”
叶榕:“那就奇怪了,如果有司机的话,显然司机就是关键,但离关键线索近却没有优势?”
徐峰想了一会:“可能司机是个宝箱,开箱子还需要钥匙。”
叶榕其实不笨,反而理解得很快:“照你这么说,所谓的钥匙要么藏在列车的角落,要么藏在玩家身上。”
“嗯。”徐峰突然问,“你靠什么找到这些线索的?百度?”
“对啊。”
“能联网?”
叶榕回答:“能。系统说,能查阅截止到我离开现实世界为止所有的信息。”
徐峰觉得可疑,但眼下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于是把话题拉回这一次的博弈。
只有胜利条件和博弈名称,能将一场博弈游戏解读到什么程度?
他们正在沿着蜘蛛网的边角,企图走出完整的网状线。
“怎样?”叶榕累得瘫坐在椅背,手里端着新泡的咖啡。
徐峰用手指敲打桌面,说:“可能有用,但不一定。我们了解得太少,许多关键的地方没有确定,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确实啊。”叶榕伸了个懒腰,垂头道,“累了,别想了,养足精神面对吧。”
她已经三天没提苏小平的事情了。
徐峰觉得这是个好兆头,说明自己的共谋对象精神趋向稳定,于是点点头:“嗯,休息吧。”
叶榕直接在徐峰的房间打地铺,然后沉沉地睡去,一看就是晚上没睡好觉,熬夜想了一宿。
徐峰却没睡,他也没在想下一场博弈,而是难得地想起自己的父母。
基因曾经极力要他听从父母的安排,一生普普通通平平安安地度过,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扶养,到老。
他挣扎过一段时间,甚至一整夜怀着内疚感不敢睡着。
但他最终摆脱了亲情,租了间房子,小心而开心地策划人生的每一处趣味。不管是对是错,反正徐峰没有后悔过。
“爸妈,我真幸运。我得到了最想要的人生。”徐峰没笑出声,但嘴咧开得很大。
叶榕不合时宜地在旁边打起呼噜。
徐峰从记忆的感慨中走出,抱起一本书开始看,每看五页,询问一次系统剩余的时间。
等到还剩两个小时,徐峰把叶榕叫醒,自己则闭上眼小小地休息一会儿。
“醒醒,还有半小时。”
叶榕推了推徐峰,徐峰翻了个身。
叶榕戳了一下徐峰的腰,徐峰满脸怒容地起身,叶榕则瞬间离开了他的滞留地。
【叶榕对您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剩十分钟的时候记得邀我。】
徐峰揉揉眼睛,把床前柜的书重新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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