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走后,燃烬将军依然正襟危坐,直到阴暗处钻出一个肥胖的身躯。
“弟弟,这人勋章没了都不在意,显然是个无礼之辈,不可信啊。”
呲呲——
万焰剑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燃烬将军冷道:“炸金化,别以为混个将军就能和我兄弟相称了,要不是你运道好得个火姓,哼哼。”
炸金化浑身打了个冷颤,他只恨自己实力不够,在二阶战士里都算不得顶尖。
燃烬将军扶着宝剑,独自思索:“不过,你的话没错。此人说是来寻找挚友,可魔法师协会得四阶才准许入会,四阶可是王侯,怎么可能当他是朋友。”
“将军说的是。”炸金化再不敢妄言,低下头道。
“嘿,怕不是来投奔的。”将军冷笑一声,感觉自己抓住了线索,“这家伙野心不小,恐怕也想混个王侯当当。”
“将军下令,我立马派人把他咔擦了。”炸金化又抬起头,拍拍胸脯。
将军厌恶地看了过来,说:“闭上嘴。”
他已经没有心思让自己愚蠢的哥哥明白,当务之急是解决这起凶案,而不是去杀一个来路不明的魔法师。
“非常时期需做非常之事,把他收入王侯,破除三阶晋升之壁垒倒也不是不行。”将军又想,“这么多高阶魔法师全都死在燃城,无论如何,这件事得解决,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魔法师兴许能帮上忙。”
身为将军,他必须一刻不停地想,一旦累了就重新拿起万焰剑挥舞几下,或是看看胸前价同生命的勋章,他立马又能充满力量。
“因何而盛,因何而衰,母亲说的没错。”他最后真想不动了,干脆在主座小睡一会儿,“不要因何而亡就好。”
炸金化看着睡着的哥哥,又看了一眼万焰剑,最后掂脚离开了客室。
“炸公子,车马已经备好,今天是水域女子。”
将军府前,一名神情木然的中年人上前拱手。
“梓木头,辛苦你了。”炸金化哈哈一笑,心情大好,拍拍梓木头的后背,利索地压上马车。
马车颠簸,梓木头一丝不苟地盯紧马匹,防止出现任何差错。
“木头,今天小刘子怎么没来?”炸金化随口问道,“咱可就指望你们俩了。”
“他和公子一样,都有雅兴。”
“他?我才给他几个钱,他能有我一样的雅兴?”炸金化立马面露不悦。
“都是雅兴,但人不同,公子是大雅。”梓木头回答。
炸金化这才笑道:“好好好,你也不全是木头,就让他疯去吧。今天我要见识一下,所谓的水域女子,是不是真如传说中一般温婉柔情。”
在他的催促下,马车动得更快了。
军营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递过几枚蓝纹币:“军爷劳累,买点小酒,再弄点肉,好好犒劳犒劳自个儿。”
“嘿嘿,别说我不认得你,小刘子。”士兵接过钱掂了掂,满意地揣进兜里,“咱叫杜紫多,家住本地——你别光和东面的兄弟打交情,你应该认识认识我。”
“是是,杜大哥。”小刘子立刻点头,谄媚地笑道,“您也知道,我就这点爱好,没别的追求。”
“知道,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动作也利索点。”杜紫多暧昧地眨了眨眼,和小六子招招手,便回到了自己管理的兵营。
里面正讨论得热火朝天,但与打仗没一点关系。
“喂,宋兄弟,你说自己被牧师用真言术,是真的吗?”一个士兵狐疑地问,手里还端了碗清水。
“哪还有假,咱们这些兄弟都是证人。”刘三叫嚷着,碗里的水喝了一半,撒了一半,转头又要倒新水。
“说说,说说。被牧师控住是什么滋味?”另一个士兵却觉得新奇,连忙追问。
“是这样……”宋启正准备往下说,却看见杜紫多进了军帐。
“你们继续,我也就来凑凑热闹,讨几杯水喝。”杜紫多豪爽地笑笑,又对麾下的士兵说,“今天有生意,晚上喝酒去!”
账内十来名士兵一阵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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