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我的剑呢?”
“死到临头还想着那破剑!”
“那是我爹留给我唯一的信物,死也要在身边。”
“你们道士是不是都这样?装可怜装的这么精湛?咱们刚才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当我这么好说话?”
“请足下完成我的遗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剑啊,宝儿丢河里了,丢在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道士的狠话没放出来。
“我什么我?刚才打起来谁顾得上谁?我家宝儿集中生智把你的武器丢了,难道我能责骂于他?”
“那,求艄公帮忙打捞一番。”
“你是能出钱啊,还是能出金银?”
“贫道身无它物,要不然也不会在开元寺门口摆摊算卦了。”
“昨夜为什么不动手?”
“道家弟子,行事光明磊落,岂可做如此腌臜之事。”
“好,我先随了你这个心愿。”王伦起身开始脱衣服。
“你,你干什么?”
“下河,还能干什么!”王伦只剩条裤头走出船舱,艄公和儿子还立在岸边等候,王伦唤来船头的李宝,问清了大概位置,下蹲伸脚探水,有点凉,起身,三分钟令三人惊讶的甩臂高抬腿,热身完毕,身子一低滑进了泛黄的水里。
“没想到这白净的官人居然会水。”
“看样子功夫了得。”
艄公和儿子在闲聊,李宝趴在船弦看着水面,王伦出水换气十几次后终于摸到了长剑,爬上船冷的直哆嗦。
钻进船舱把长剑一丢,寻出旧衣服来擦拭身体。
“足下这头发…”
王伦寻了个布袋套在了道士头上,飞快地收拾着自己身体,裹好了衣服,跑回岸上烤火。
道士甩甩头上的布袋,后脑勺轻轻敲了两下船蓬。
眼前再次亮起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个头顶鸦窝的男子,散发着薄薄的水汽,“你的头发…”
“傻啊你,我不是告诉你跟山贼搏杀了?我被抓了,头发当时就被割掉了。”
道士懵然点点头,王伦道:“现在该我问你了吧?和诜是谁?”
“你真的不知?”
“快说,少废话。”
“雄州知州。”
“这不是被州府通缉了?,你还不承认!”
“那是他们欲加之罪,就因为我来自辽地,所以被和诜的人马盯上了。”
“你是辽人?”
“辽地蓟州人,我自幼失亲,是师傅收留我,两年前师傅让我出观云游,以解道法之惑。”
“云游干嘛?”
“就是道法中有不懂的,领悟不明的去世间寻找答案,以精进道法。”
“奥,然后你就跑大宋这边来了?”
“辽推崇佛陀,宋道兴盛。”
“然后被那什么雄州知州盯上了,认为你是来刺探情报的奸细?”
“探子,我哪里是什么探子?只是一云游道士。”
“你的身手,给谁也会多想,你肯定拒捕了,所以才坐实了你是探子的事,下发公文通缉你。”
“他们来势汹汹,我不得不防,师傅告诉我人世险恶,不得轻信于人,尤其是官差,我来大宋前不少道友都劝我,我还是执意要来。”
“所以你以为我是派来抓你的?”
“是啊,我逃出出几处州县本来觉得没事了,一路化缘,一路悟道,在开元寺刚呆了三五天,没想到遇到了你。”
“奥,这样啊。”了解了来龙去脉,王伦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过,足下,我的名讳你从何得知?我从未向外人提起。”
“公孙胜,你真的从来没有向外人提过?”
“从来没有,在紫虚观我们都有自己的道号,公孙胜是我的本名,是我双亲取的,直到我出观,师傅才把一切告诉我,还有那把长剑的由来。”
“所以你是来寻亲的?”
“也不是,师傅说我双亲病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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