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我徇私,抑或者有意为难长史。我本想请长史看能否将骑兵斥候营的主官蒋公俊转来任职,只是被张骑督抢了先,表请他转入骑兵曲任副职了,唯有退而求其次。再者,我不日将告休归去洛阳,恰好错开了新军扩招之际,其他人任职恐难延续旧制。苟若泽在新军初组建时便随我处理事务,对如何安民与督促士卒演武皆熟谙,且在偷袭皖城战事中也有功绩,以他出任千人督,可确保满将军与长史无需担忧扩招而来的士卒战力以及滋事等。”
夏侯惠是这样解释的。
让李长史觉得颇有道理,便表给了满宠。
令人想不到的是,满宠竟只是瞥了一眼,半句话都不过问就直接就准了。
爽快得连李长史都讶然。
原本他都打好腹稿,等着满宠回绝时劝说了的。
“将军为何不对人选斟酌一二?”
带着疑惑,李长史还问了句。
而满宠也言简意赅,一针见血,“新军乃陛下推行之政,自成一系。”
也让李长史瞬间了然。
士家与屯田客都是卑微之人,很容易被笼络、转为私人党羽。
天子曹叡与夏侯惠好不容易才让这些人甘愿为社稷而战,没理由刚打开局面,就让士族世家寻隙安插人选将权柄给窃取了。如此,在扩招之际,从最初的新军之中擢拔将率人选,便是最大程度上保障了新军对社稷的裨益。
而且,夏侯惠都被改职为中坚将军了,满宠怎么可能不知道天子的心意?
不过是千人督的职位而已,顺了夏侯惠的心意不是挺好的嘛。他都要归去洛阳了,以他的故旧出任新军低级将率,也是确保新军继续“纯粹”的举措啊~
仲春二月。
因为青龙见于豫州颍川郡郏县摩陂井中,天子曹叡出广成关临摩陂观龙,遂于丁酉(二月六日)改年为青龙元年,以摩陂为龙陂,本还有意南下荆州南阳宛城观兵与田猎,但得悉了辽东公孙渊使者来朝后,便又归去了洛阳。
嗯,公孙渊让人将孙权使者的首级奉来洛阳表忠心了。
先前他派遣使者前去江东向孙叔称臣,不过是远交近攻的正常操作,意图脚踩两只船的左右逢源而已,并没有做好与吴国南北夹击魏国的准备。
又或者说,他本就没有这番心思。
毕竟江东与辽东道远,而曹魏就在近前。
一旦他举起反旗了,说不定魏国大军都进入辽东数个月了,江东救援还没有抵达呢!
但当孙权派遣使者来封他为燕王、以近万兵马前来观礼搞出那么大阵仗的时候,他就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因为这种事瞒不过魏国。
要么接受孙权的册封做燕王,着手准备迎接魏国的北伐;要么吞了孙权的大礼,顺便拿东吴使者的人头送到洛阳。
两害相权取其轻。
公孙渊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直接将上了岸的江东使者张弥、许晏等悉数斩杀了,笑纳了所有回礼以及护卫他们的兵卒,然后派人去诱惑尚且留在船上的吴兵。
只是很可惜。
留在船上的贺达等人察觉有异没有上当,被公孙渊遣战船强攻之后,带着残兵逃回了东吴。
不过,公孙渊也没有在意。
当即便派出使者带着张弥、许晏等人的首级赶来洛阳。
以表忠心,且冀望吴国或可能复遣水师来攻伐辽东之际,魏国也能能出兵来救援。
天子曹叡得悉后,也就顺势归去了洛阳。
不仅是要与庙堂衮衮诸公计议,该给公孙渊加封什么职位来安抚,且他还想着将先前夏侯惠私下提及特恩辽东世家豪右子弟来洛阳游学之举推行了。
当下的时机最好不过了,不是吗?
戏耍了贼吴孙权的公孙渊,又怎么敢在一些不伤大雅的小问题上,回绝魏国的“好意”呢?
况且,算算时间,夏侯惠也差不多回到洛阳了。
正好找他拾遗补缺下。
对,在战功赏赐下来之后,夏侯惠便以归来成亲的缘由告了两个月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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