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得日后他战死或者伤病退了,自家长子在继承兵力之后,说不定还要去给别人当部将、看别人的脸色。
所以,在得悉第二次军情后,他也迅速带着一千五百士卒出了营寨。
为国平乱嘛,当然要如赴仇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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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无强口戍守点,西八里。
一支千余人的魏军在原地坐着,没有燃起火堆,更没有人交头接耳或者打瞌睡。从一伍一什皆整齐的行列中可以看出,他们不是在歇息,而是在等待随时下达的出击命令。
但有一人却是显得格格不入。
一会儿席地而坐无聊的扯着枯草,偶尔也会起身走去高处踮脚极目远眺,又有时候侧头用怀疑的目光往兀自阖目养神夏侯惠盯去。
不用说,他是曹纂。
也只有他才胆敢如此放肆。
而且他现在心中打算更放肆一些,想去问一问夏侯惠,让魏战俘以及数百佯作江东屯田佃的士卒诱敌,是不是失败了.....
他都等了将近半個时辰了,贼吴守将高寿还没有遣兵来呢!
若是高寿没有分兵出来,那没有攻城器械的魏军是不可能去进攻无强口戍守点的,也就意味着,他在此番偷袭皖城谷地之行寸功未得了~
是啊,寸功未得。
破皖城他没有参与,袭江东屯田佃这种事就是随手为之,都不能称之为功劳,破夹石口戍守点则是将军乐方督邓艾与焦彝去了.......
他还真成了重在参与了!
这种战事都捞不到功劳,他凭什么完成天子曹叡的叮嘱,在两年之内累功转迁安丰太守呢?
只不过还在隐隐作疼的后背,却又在提醒着他,此时不可去质疑将主命令。
但是这样枯等着,似是也不是个事啊~
心中焦灼的他也坐立不安,倏然豁然开朗,疾步走在夏侯惠身侧坐下,轻声发问道,“稚权,张将军此刻应是差不多摸到无强口那边了吧?他就带了千人,若是被贼吴发觉了,是否会有危险啊?”
好吧,他是以言其他的方式,来隐晦的问贼将高寿现今都没有遣人出来,是不是不会再来了吧?
嗯,将军张颖很早就潜行过去了。
他与夏侯惠商议的定策,是引蛇出洞,让高寿分兵出来被夏侯惠伏击。
而夏侯惠伏击了之后不追杀败兵,只是远远的吊在后面驱赶,让引兵在侧的将军张颖一千精锐趁机“裹挟”在其中,混到无强口吴军的营寨前。
如若顺遂的话,破营寨就轻而易举了。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建立在守将高寿遣兵出来的情况下。
所以曹纂才如此焦灼。
夏侯惠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在睁开眼后,不答反问道,“德思,不若你我作个赌约何如?”
都什么时候了,还作赌约!
闻言,曹纂当即胸腹中一股怒意升起。
但形势比人强,他很快又压制了下去,闷声问道,“什么赌约?”
“若是贼吴不遣兵出来,战后我自寻个缘由领二十杖责。”
夏侯惠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轻声谓之,“而若是贼吴遣兵出来了,我欠你的资财便一笔勾销了。”
只是曹纂一口就回绝了。
“不赌。”
也令夏侯惠一时愕然,失声问道,“为何?!你不是对领了二十杖责耿耿于怀吗?”
“你领不领杖责与我何干?”
曹纂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我都被杖责了。”
呃~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
夏侯惠哑然。
而曹纂也不等他开口,便趁势顺着话题发问道,“稚权为何如此笃定,彼贼将高寿将遣兵出来呢?”
“嘿,我不仅笃定吴兵必出来,还胆敢断定贼将高寿亲自引兵出来。”
“天色都快尽墨了,稚权莫卖关子了。”
“无他,彼高寿乃勇猛之徒,是故善游者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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