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桃一愣,下意识抬头看我。
我对她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
阿桃满脸飞红,犹豫的问我,“这……这可行吗?”
我抓着她的手,肯定的点头,“一定可以,只是全看你愿不愿意而已。”
“我……”阿桃揪着袖子,双指飞快的绕着圈,似犹豫不决,又似不好意思,“我……”
我没有催她,也不想影响她的判断,因为这个决定,于我而言,不算轻重,于她,却是关于她的一生。
甚至,我心底隐隐希望她拒绝我。
良久,她咬了咬牙,迟缓却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我愿意。”
我心底一顿,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抬眼看我,小心翼翼的问我,“只是,你真的能让我和你……”
“能。”我点头,反问道,“之前我那副模样,你不也从未怀疑过吗?”
阿桃想了想,觉得我这个理由有几分说服力,“嗯”了一声,娇羞的道了一句,“那……全听姑娘的安排吧。”
送走阿桃后,我心情复杂,又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做。
阿桃没透露她这“登高”的心思之前,我其实是打算先稳住花妈妈,之后再伺机逃走,另寻他路的。
初查阿桃的心思,我心下计较一番:我想寻一处暂避,阿桃想登得顶峰,我们刚好可以合作,各取所需,毕竟眼下的确没有比青楼更适合我藏身的地方了。
于是我与阿桃约定,由我出面,用这张脸招蜂引蝶,再由她接过客人,用身子伺候,待哪日我功法恢复,再施个咒语,为她改头换面,送她一张与我一样的脸,让她顺理成长顶替我,成为这千金醉真正的头牌。
至于怎么不被发现?
很简单,这世间的男子,最爱颜色娇艳,但红颜易老,容色的吸引是个开头,却不是长久之计,要想这“头牌之位”坐得稳,“情趣”才是关键。
“千金醉的姑娘容色倾城,温柔小意,偏娇羞胆怯,每夜承恩,必不留一盏烛火。”
这样的噱头打出去,这个“性子独特,做事也独特”的花楼娘子一定会更吸引人。
更别说,天子脚下,不管高官公子,还是商贾百姓,都有些“附庸风雅”,各个自诩文人雅客,最是好面子,最是惜花爱草,对于这样“娇羞”的美人,他们只有顺从、心疼的份儿,哪里有强迫的?
可……这条路是条没有底的黑路,一旦踏上,就只能一条路走得到黑。
为了我的这个私心,阿桃要付出的实在是太多。
第二日,阿桃伺候我沐浴时,我又问了她一次,“阿桃姐姐,你可要想清楚,这件事……毕竟关乎你的……”
“姑娘别劝了。”阿桃站在我背后,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听她的语气,应当是思索良久后下定决心的,“姑娘是外头来的,所以不知道,我从小就被妈妈买了回来,注定一辈子也离不开这楼里了,可若没有姑娘你,我一辈子都只是个最下等的丫头,受人欺辱,永无出头之日。”
“我可以……”
我想说,我可以给她赎身,但没等我说完,她又打断了我,“就算姑娘为我赎了身,我又能去哪儿呢?我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姊妹,自小就在这楼里长大,除了伺候人什么也没学会,况且,我这样的女子,就算出去,也没人会给我一份工做,更没人愿意……娶我。”
她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所以,倒不如在这楼里做个人上人,即使新人代旧人,只要我曾站上去过,我就不悔,这一辈子,也就不算白活。”
我扭头看她,见到她眼里如烟花般灿烂的神色,一时心情复杂。
虽说有愧疚,但她既已下了决心,我也没有再劝。
……
花妈妈很愿意在我身上下功夫,不急于一时拿我去牟利,足足留了三个月时间来养护、调教我。
在日日牛奶、花瓣、精油的浸染下,我身上的伤好得很快,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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