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暗计量,要怎样才能查清我手里这枚月华石究竟属于谁。
丞相云生,功法深不可测,又有瓶窑神出鬼没,想要逮着机会像探查弗阳宫那样深入其中去查找,显然不大可能。
左将军千发、右将军九阳,在妖界宴席上,我曾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他二人一冷面、一阴沉,少言语,态度严肃,光看面相,也知是不好相与的,只是不确定他二人功法如何,要想探查也十分不易。
左思右想,仍没有很好的办法。
……
我向安毓说,请他下令赏赐朝中诸臣,他随意寻了个由头便下了旨,选了政要几人,或赐衣,或赏环佩。
因我已将嫌疑确定在了云生等三人身上,对这件本就是幌子的事便不甚在意了,指派花铃将宝石偷偷送到回蓝手上,连信也难得写,只说既是陛下赐的,他们自然懂得是什么意思,只管把宝石多多用在赏赐之物上便可。
花铃和回蓝为这事忙得热火朝天,我刚好得个清静,整日缩在关雎殿里闭门不出,仔细谋划我自己的事情。
思来想去,我认为仅靠我一个人是很难在妖界三元大将的府邸来去自如的探查的,必须要找人帮忙才行。
弯弯待我衷心,却也是安毓的人,让她帮忙,先不说她功法深浅,就说安毓那一层,可能就瞒不过。
安毓虽说喜欢我、纵容我,但应当也没到为了我可轻易舍去自己左膀右臂的地步,即使知道谁是凶手,他也可能会属意弯弯隐瞒我。
这也是为什么安毓明明就是摆在我面前最好的途径,我却舍近求远,周折探查的原因。
云婆婆与弯弯处境相似,两者同理。
除她二人外,我如今唯一信得过,又唯一能依赖的,只有画川一人而已。
可在战神的严密视线中,如何才能向他传递消息,请他来助呢?
足不出户几天后,偶然听到关雎殿中洒扫的小丫鬟偷偷议论说,“不知夫人这几日是怎么了,不出门,也不闹腾,整个宫里都太平静了。”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失望。
我不由失笑,看来妖界的人都有些太闲了。
以前我作天作地的时候,一个个战战兢兢,谨小慎微,我好不容易不闹腾了,她们又嫌生活如死水,不够热闹。
商织局那边的事实很快办妥,群臣忙着揣度圣意,为“怎么战队”抠破了头皮,花铃则忙着来向我请功。
她笑眯眯的对我行了个礼,“夫人放心,事情已经办妥。”
我点了下头,“嗯,辛苦。”然后于掌心汇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瓶,道,“这是一千年妖力,赏你的。”
对于花铃这种小妖精来说,一千年妖力,可以说是一大笔财富。
她喜不自胜,忙不迭上来接了,口中连呼,“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嗯。”我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花铃躬身行礼,后退了两步,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扭身回来。
“夫人,”花铃满脸堆笑,眼角眉梢飞起一丝得意,道,“夫人,再有半月,便是咱么妖界的春生日了,奴婢刚刚回来时,恰巧碰到司衣司那边运送了大批新花色的衣料进宫,便特地去了一趟司衣司,替夫人将春生日要穿的衣裳、要佩的首饰给吩咐,保管夫人在当日艳压群芳呢。”
春生日,是妖界一年一度的祭祀日,妖王、妖后,携妖界大族领袖,于北峰山祠处祭拜上古妖神、故去的历代妖王,祈求来年一切平安顺遂。
普通民众,虽不必至北峰祭拜,但也都会在家中摆上供果清酒,聊表祭奠之意。
我眼底一亮,怎么倒忘了这个大日子?
“很好。”我点头一笑,倒是由衷的赞了她一句,“这件事你做得很好,等衣裳、首饰下来,若合我心意,我自然会再赏你。”
花铃自是欢喜万分,轻快的对我福了福,“夫人只管放心,一切都包在奴婢身上。”
说完,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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