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比他更早知道?
爷爷?九黎?还是月奴?
我又问,“是这个人告诉你,可以用我的命来换回您长子的命?”
他“嗯”了一声,似笑非笑,“你不必猜,你猜不出来。”
我猜不出来?
这个人知道我是夭濇,知道我体内没有灵根,更知道战神藏着纳新的残魄。
上述三人中,九黎和月奴两个甚至不一定清楚我有没有灵根,更不可能知道战神的密事。
那就只剩下爷爷,可爷爷又是最不可能说出“以我的命换纳新的命”这样的话来的。
那么,究竟是谁?
战神对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很满意,继续说道,“当年,冥王出世,合其余五界之力前去攻剿,我儿纳新意气风发,居右将军,浴血三天,剿杀敌军三万,最后只因一时失察,误入陷阱,身受重伤,最后魂飞命陨。”
我不解道,“战场胜败有数,这与老妖王又有什么关系?”
战神斜眼看我,眼中恨意熊熊,“有什么关系?允商掌管援战军,本该及时出兵相助,救我儿于危难,可他呢,拥兵自守,迟迟不肯出兵,这才致使我儿命陨当场!你说,他该不该赎罪!”
画川插嘴道,“父神,你明明知道,当时兄长受了敌方激将,一时意气用事,陷于敌军千杀阵中,本已回天乏力,加之,破解千杀阵的法门尚未找到,老妖王就算遣兵去救,也不过是白白送命。”
烈冲爆呵道,“你懂什么?!当时冥兵接连受挫,损兵无数,那千杀阵再厉害,还能抵挡我天界百万雄师吗?但凡那允商肯出兵相救,你兄长何至于丢命?!”
战神杀伐果断,用兵如神,在六界威名远扬,但终究只是一个父亲,在此事面前也极容易钻牛角尖。
他如何不知道,战事当前,老妖王的选择已是当时最稳妥的办法。
可百万性命又如何?在他心里也远远比不过纳新一人。
“可……”画川还欲争执,我却对他使了个眼色拦住了。
烈冲对此事怨念极深,再不依不饶就此讨论下去,只怕会更加激怒他。
我故作感慨的点点头,“据战神尊上说来,我爹爹确有失察之过,未能及时救纳新上仙于水火,由我这个女儿来赎罪也能说得过去。”
烈冲听我这话,脸色好看了些。
“只是……”我摸着下巴,微微蹙眉,“只是,您背后那位高人究竟有什么办法去救纳新上仙呢?”
烈冲冷哼一声,“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今日无论愿或不愿,都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幸而当时,我尚存我儿一缕残魂,封于至阴之法器中,方得以数万年不灭,只可惜残魂太弱,没办法离开那法器,如今有了你,天然的培育室,只要将我儿残魂植于你虚鼎之中,以你无尽妖力养护,助他重塑灵根,然后……”
他瞥了一眼画川,“然后抽取至亲兄弟一缕魂、一缕魄,再于你体内重塑魂魄,两两相成,我儿自然取你而代之,成为你这具躯壳新的主人。”
难怪,难怪他已知我的藏身之处,却不直接来抓我,倒费劲周折,传递消息给画川,引画川来找我,原因就是要复生纳新,我和画川缺一不可。
画川也想到这一点,不禁沉了脸,“所以,你指使东凯,传递假消息,以熹央的口吻告诉我熹央的藏身之处,引我去寻她,好瓮中捉鳖,完成你的计划?”
烈冲扯唇一笑,“与你兄长相比,你的反应稍慢了一些。”
在这个父亲的眼中,兄弟俩的地位实在天差地壤。
“可……”我不解,“您对我下手,我毫不意外,可画川毕竟是您的儿子,从他身上抽取魂魄,难道你就不怕伤害到他吗?”
画川眼中悲怆一闪而过,不过旋即又恢复了冷面,“哼,他有没有我这个儿子,根本不重要,就是要我去死,他也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扯我一点魂魄又算得了什么呢?”
烈冲脸色有些难看,似乎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便说,“你着什么急?一缕魂魄而已,我能取走,自然也能帮你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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