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瞥了一眼我,又看了看画川,突然大大的撑了一个懒腰,“哎呀,许久没这么正儿八经的运过功,实在是浑身酸软得很呐!”
我忙抱住他的胳膊,“我给您揉一揉。”
爷爷咂了一口酒,十分嫌弃的推了我一把,“去去去,谁要你揉?真当你爷爷老态龙钟了不成?”然后一偏头,盯住了远远站着的扶苏,笑道,“好小子,你扶我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这老头,是要带着扶苏避出去?
扶苏视线在我和画川身上打了个旋儿,没作声,顺从的上前来扶起爷爷,同他一步三晃出门去。
他俩的影子在洞门前一晃,洞府中陡然安静下来。
画川在我身边坐下,隔着两人远的距离。
“我……”
“你……”
我们同时开口。
相视一笑后,那种奇怪的疏远感淡了些。
我笑望着他,“你先说。”
画川“嗯”了一声,又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熹央,对不起。”
“没事。”我主动向他身边挪近些,大方的拍了拍他的肩,“你已经尽力了,我不怪你,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之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画川垂眸,刻意避开我的眼睛,“我说的,是执夏的事。”
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你……都知道了?”
画川点头,忽而侧首看我,眼中全是歉意,“对不起熹央,我不仅没有好好保护你,还让你……”
“没事的。”我打断他,轻轻握住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执夏生了邪念,她做了什么都是她自己的决定,与你,与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不必自责。”
画川眸中有感激之色一闪而过,下意识抬了抬胳膊,似乎想抱一抱我,但到底没有这样做。
他低喃,“总之,对不起。”
我拍拍他的肩,没再劝。
还好我没事,画川的愧疚再多,也终会随着时间消磨。
沉默的坐了一刻,画川突然说,“熹央,对于执夏,你能不能……”他咬牙,“能不能饶她不死?”
我一懵,立时怔住。
倒不是我非要杀了执夏以泄愤,而是“饶了执夏”这话从画川口中说出来有些不正常,照他以往风风火火的性子,只怕早提着刀要去和执夏做一个了断了。
可,他却说,“能不能饶她不死?”
画川觑着我的神色,以为我不愿意,忙道,“熹央,我知道执夏出手害你,是她的不对,她理应受到惩罚,可……”
“为什么?”我不解的打断他,“难道,她不该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吗?”
画川见我表情已冷了下来,神色变得有些难堪,沉默片刻,才咬牙道,“我不是阻拦你报仇,只是,留她一条性命罢。”
我语气不觉更冷几分,“她没害我性命,我自然不伤她的性命,可你莫忘了,东海七公主可是死在了她的手里,要不要她偿命,本就不是我说了算,你要求的不是我,而是东海。”
“熹央……”画川语气低沉,几乎是在哀求,“如果非要有人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就由我来做这个人吧,我去自首,承担一切,也还你一个公道,你只要默认,算我求你。”
长久以来,因为这件事受的痛、委屈和冤枉,在这一刻不可控的爆发。
我腾地站起来,尖利的质问,“你是在威胁我?用你自己来威胁我?!你就如此自信,我会因为你而心软吗?!”
画川被我疾言厉色的模样震住,怔了一刻,立马解释道,“熹央,你不要急,我没有要威胁你,我只是……我所说的话都说出自真心,我……很多事,我都有责任,我只是想负责而已。”
“你要负责?!”我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讽刺道,“我从不知道你画川这样仁义博爱,连别人的错、别人的罪,你都迫不及待要去承担了?!”
“不是……”画川慌了神,急忙起身来拉我的手。
我退后两步,躲开他的手,冷冷道,“你回去吧,我们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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