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
可这伤痕这般,哪里像是无碍的样子?且就算如今无碍,当时重刑加身,不知是个怎样的情形。
我咬着下唇,将话吞了进去。
全都是为了我罢了。
“扶苏,”我小心翼翼按上他的胸口,顺着衣襟的方向缓慢游移,咬牙问,“还疼吗?”
扶苏似怕我再趁他不注意拉开他的衣裳,轻轻捉住了我的手,放到唇边一吻,浅笑着答道,“不疼。”
我知他不愿我担心,虽心疼,也不再问了。
“来。”扶苏携我在美人榻上坐下,并轻轻将我拥入了怀中。
他将下巴轻轻抵在我发心,低声问,“你好不好?”
“嗯。”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味,“我很好。”
扶苏将我抱得更紧,“幸好。”
“对了,”我抬头,郑重的看着他,“扶苏,你信我,我没有杀人,是……”
扶苏表情一冷,“我知道,是执夏。”
我怔住,“你……”
扶苏眼睛深沉如海,仿似带着一分戾气,“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既然做得出,我自然就查得到,我本欲擒了安儿上殿揭发,但她却为护执夏而自裁,证据也就此断了。”
我不意外安儿会这样做,她是仙界孤女一个,父母在抗魔之战中命陨,是执夏带回她,对她如姊妹般照顾、教养,她对执夏感恩戴德,为她一死也无妨。
只是,不知当初执夏找她帮忙,是当真因为与她亲密无间,还是料定了安儿即使是死也不会出卖自己。
如果是后者,执夏的心肠未免也太过冷硬。
我平静的说,“其实我知道,即使安儿作证,证明了我本无辜,陛下也不会放过我,因为我是妖,还是没有灵根的一只妖,如此异数,他断不会容。”
扶苏无法反驳,因为天帝性情如何,他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他沉默片刻,突然沉声道,“执夏,不能留了。”
“那……”我咬着下唇,“你将她如何了吗?”
扶苏垂眸看我,问,“你不忍吗?”
“是,不忍。”我正了正神色,“不过,不是对她,而是对画川。”
“你曾教过我,以德报德,以怨报怨,执夏曾经待我好,我也待她好,即使为她豁出性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那是以德报德,后来,她陷害我,要置我于死地,这就是怨,我心中清楚她待我再没有半分往日情分,我自然也不会对她心存不忍。”
“可是……”我想起画川,便垂下了眼眸,“可是,画川他待我那么好,他要是知道执夏为他与我反目,甚至是害死了我,他一定会很自责,甚至在之后都没有办法好好的活下去。”
扶苏轻叹一声,“所以,你早就知道,陷害你的人是执夏,却没有当堂揭发?”
我有些胆怯的低了头,怕扶苏怪我。
他却抱紧了我,“我没有对她下手,因为我自信我能救回你,让你亲自去处置她,如果……”他声音陡然沉下去,“如果有万一,我不会顾忌别人,一定让她灰飞烟灭。”
我心头一跳,这还是我第一次自扶苏口中听到如此冷酷决绝的话。
“没事了扶苏。”我仰头,对他灿烂一笑,“我很好,我回来了。”
扶苏也笑得温柔,轻轻吻在我的眉心,“我来晚了。”
片刻温存。
见到扶苏,我的日日牵挂落了地,可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担忧,“那我们之后怎么办?”
扶苏凝眉,“因天雷之刑,我与锦翳的婚期延推到了两年之后,时间还足够我们按原计划筹备一切,由你代她取之,只是将来,要更加小心。”
“嗯。”我点头。
还好,还好扶苏还愿意娶我。
他继续说道,“在这之前,我先寻一隐秘之所,你暂且住下,待如今风头一过,我仍带你回印栖宫去,只是……”
话一顿,他捏了捏我的脸,笑着打趣,“只是得委屈你,暂时做一只听话的小黄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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