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毓执盏,泯了一口茶水,笑容温润的看着我,“我只是想着,若来日再见上仙,好邀上仙尝一尝,后来,上仙出事,原以为这一日会等得很久了,却不想这样快就又见到了上仙,我还担心,这糕点做得不合上仙口味呢。”
他眼中复杂的情感,让我下意识低头躲避。
是,我不介意他把我看作谁,却依旧很难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原本要给别人的心意,那种利用别人的心情让我很不舒服。
我有些尴尬的笑,“怎么会呢?这糕做得极好。”
安毓眉眼含笑,没再说什么。
他的解释,我尚能信一半。
若说,安毓为博我一笑,在糕点上下功夫,命云婆婆好好练习,那也不是不可能,光看他为了“夭濇”在我身上不管不顾下的这些功夫,就知他性情之至,如何也不为怪。
可如果不是呢?他看出我对云婆婆所为有所怀疑,当机立断,马上想出一个正当且我一定会信服的理由来为她遮掩,这不是不可能。
我抬头,快速的睃了一眼安毓,他目光含笑,却深沉如海。
对他,我从不敢说看清,也从没自信说看懂。
“怎么了?”他笑问。
“没事。”我报以一笑,低下头,认真的吃起点心来。
只希望,这十日早早过去。
……
云婆婆是整个别苑,除我外,唯一的人。
她奉安毓之命照顾我,一日三餐、生活起居无不照顾得体贴入微。
我很喜欢她,打心底觉得她很熟悉、很亲切。
但,我再不是从前的熹央,我经历过最亲密之人的背叛,也算见识过人间冷暖,很难再那么快的去相信,即使对于界外地狱中,相依为命半年之久的昌西,也是那样,我可以义无反顾的救他,却无法义无反顾的信他。
为这样的自己,我甚至几度泪落,这种被迫长大的滋味,让我再没有曾经的恣意洒脱,日日揣度、猜测,活得工于心计。
但同时,我也为这样的转变有一丝丝欣慰,曾经的自己,放小了说是天真无邪,放大了说就是头脑简单,实在蠢笨,傻乎乎的以为所有坏人都和白觅、叙叙一个样,龇牙咧嘴的讨厌你、对付你,哪里知道人心的恶那么深,那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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