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西撇撇嘴,“谁在乎呢?天界不就是这样的吗?他们要你死,你就得死,谁管你该不该死?”
我有些泄气的垂下眼睑,“可明明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
“哦,对了。”我想起一事,又问,“按照你刚刚所说,这浮生结如此厉害,而你被护于这结界之中几万年,当初所受的伤早也该好了,怎么会日渐严重成这样?还有,上次天火刑,你明明躲在结界里,可反应也很大的啊。”
昌西眼神如盛着寒冰,“因为他们算准了一件事,长梁族隶属水系,上古天雷的灼光并不比日光,狠烈霸道,虽大部分能被结界阻隔,但仍有少部分的会穿透结界,日积月累,难免会侵蚀我的身体。而每月天火之刑,贯入的天雷之火更是寻常时的百倍,刚开始的时候,我尚能承受,之后我这身体每况愈下,便渐渐难以抵抗了。”
“哦。”我了然的点头,“难怪,你总穿得那么厚实,用斗蓬严严实实的将自己给包起来。”
昌西苦笑了一下,“若没有你阴差阳错的闯进来,只怕再有万年,我就撑不下去了,到时候……”
我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不是有我来了吗?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个好人,我一定不会见死不救,我一定会救你的。”
昌西弯起嘴角,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又迅速的挪开了手。
“喂!”他笑道,“我的故事已经告诉你了,我却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哦哦。”我如梦初醒,忙道,“我叫熹央。”
“夕阳?”他微微蹙眉。
“不是。”我摇摇头,重复道,“是熹央。”然后拉过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在他手心写下我的名字。
昌西手指微僵,缓缓将我写过字的那只手握起来。
“怎么了?”我见他脸色有异。
“没什么。”他咧唇一笑,模样十分狡黠,问我,“这天帝老儿还有一件事做得极其阴毒,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什么?”我往他跟前凑了凑。
他扬着下巴往窗外递去,“看见那些人没有?”
我侧首看去,他们还是围聚着火堆,炙烤着同伴的尸身,血红的眼睛仍痴痴的望着结界内。
“看见了。”我点头。
他又问,“你知道,为何他们夜夜聚在那结界外?”
我想了想,试探着回答,“因为寒雨冰冷,而只有结界外那一点范围是不被寒雨淋湿的?”
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也对,也不对。”
“这是什么意思?”我更不懂了。
昌西一笑,解释道,“那天帝老二故意圈出这一圈位置,不必受寒雨侵蚀,是为了让这些罪人做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我赶紧问。
他方道,“要么就远远待在雨里,受寒雨浇泼,受身上的苦,要么就围到这结界外,日日看着结界内的草地、溪水、果实却不能触碰,受心上的苦。这样岂不比直接让他们受罚来得更畅快?”
解释这番话的时候,昌西虽然在笑,但眼底那深深的讽刺和不屑却十分明显。
我看着结界外那一双双绝望又充满的欲望的红色眼珠,心一沉再沉。
“所以,”我沉吟道,“天帝心思缜密到这种地步,也必然会想尽办法防止结界内的这些人,还有你逃出去,所以,你才说,我不可能出得去,对吗?”
他点点头,“天帝老儿的确是在结界入口设了数道封印,且也只有他能打得开,不经他的允许,即使你能进得来,也出不去。”
“那……那那……”我脑袋里一团乱麻。
火炉中的炭火将尽了,昌西向里丢了两块木炭。
一片亮色的红星蹦起,猛地点燃我脑海里最后的希望。
“昌西!”我紧紧拉住他的袖子,“难道,只有那一条通道吗?你们族老、族长什么的,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遭逢大劫而设下什么别的出口,好留给你们一条后路吗?”
昌西神色微凛,“谁告诉你的?”
“那就是有的了?“我眼中重燃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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