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怔住。
“除了我,你最能信任的,就是她了。”这是一句很高很高的评价,我从未听到过扶苏这样肯定的去评价过谁。
扶苏又说,“你别为难她了,早些将她放了吧。”
说完,他便欲推门出去。
“嗳,扶苏!”我忙拉住他的袖子。
“怎么了?”他回头看我。
我咬着下唇,犹豫再三,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为什么你那样信任华霜?她究竟……”
话尤未问完,扶苏已笑起来。
我未尽的话噎在嘴里,继续问也不是,不问也不妥。
他一半脸向着明珠的光辉,莹泽明亮,另一半脸隐在阴影里,衬得笑意狡黠。
“熹央,”他低下头,将脸凑近我,呼吸浅浅,落在我的额头,“你是在吃醋?”
吃醋?戏文里这个词语倒是常见,身边却从未有人说过。
我脑袋低低的埋下,轻轻揉了揉闷闷的胸口,小声又忐忑的说,“你从未这样提起过别的仙子。”
“呵……”扶苏的笑一直深到眼底,似乎对我的“吃醋”十分满意。
他轻轻将我拥入怀中,下巴抵在我头顶的发心,轻笑道,“熹央,你吃醋,我很高兴,但是你得知道,我心里,只有一个你,旁的人,即使再好,也挤不进去。”
温柔的情话比蜜糖更加甜蜜,甜上心间,汇成不自觉的笑意。
他放开我,柔声道,“华霜的事,之后我再与你细说。”
“嗯。”我红着脸点点头。
他方转身出门去。
……
“吱呀”推开房门。
蜷在榻角打瞌睡的华霜被惊醒,猛地翻身坐起,“谁?”
我扣上门,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是我。”
“姐姐。”华霜肩头一松,忙贴着榻边往我这边蹭过来,刚动了两步,又被大锁拉住了。
她苦着一张脸,委屈巴巴的抬起被大锁禁锢的双手,“姐姐,好疼啊。”
我忙上前去,“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给你解开。”
说完,便念咒收回了大锁。
少了大锁的压制,灵力尽归,她舒服得长长呼出一口气,“呼……”
“对不起,对不起。”我捧着她的双手,一面愧疚的小声道歉,一面仔细检查她手腕处是否留有伤口。
还好,只是红了一圈,没有破皮。
她摇摇头,“没关系的。”紧接着拉住我,有些紧张的问,“殿下是不是已经告诉姐姐了?”
告诉我?看来华霜的来历真的不简单。
我眼睛一转,等扶苏回来和我解释,说不定又是简简单单一句盖过,随意敷衍过去,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华霜来告诉我,就算她弄鬼,胡说八道,扶苏回来了我也能求证。
至于怎么套话嘛,扶苏不是说了,除了他,我只能够相信的就是华霜,那很简单了,使劲儿把关系往一处靠就是了。
打定主意,我立刻露出又悔又恼的表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怨道,“你怎么也不知道早早告诉我?若你早告诉我,我又怎么会……”
我欲言又止的轻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受这样的苦?”
“姐姐。”她忙拉住我的手,笑着安慰道,“姐姐不必挂怀,华霜不疼的,刚刚嚷疼都是为着哄姐姐替我开锁呢。”
我心疼的替她揉着手腕,抱怨道,“扶苏也真是的,你既与我是这样的关系,怎么会让你来保护我?怎么也该是我来保护你才是的啊。”
华霜忙道,“姐姐不要怪殿下,华霜是姐姐血露所凝,我本就由姐姐而生,就算为姐姐而死也都是应当的呀,又怎么会让姐姐来保护我?”
血露所凝?这是什么意思?真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我只能凝眉问她,“什么叫血露所凝?”
“就是……”她刚要回答,又猛地刹住口。
“姐姐,你……”她轻掩檀口,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不知道?!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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