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忙挣扎着去看,却因全身无力,刚支撑着抬起一点头,又“砰”的砸回了枕头上。
扶苏忙按住我,“你别动。”
画川听见我这边的动静,更是要亲自过来瞧瞧,“让我去瞧瞧熹央去,我瞧一眼,一眼就好……”
执夏急得眼泪不住的掉,“你伤口裂开了,怎么能随便动,熹央就在那儿,还能跑了不成?”
月奴忙不迭去取药箱,扶苏则几步走过去,及时点住他腰侧几处大的经脉,替他将血止住了。
正是混乱的时候,洞外逆光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金甲长枪,正是煌瑜仙官,另一个我不认得,但打扮也是仙将的模样。
他二人似乎是被里面的动静惊动了才进来的,齐拱手对扶苏行了个礼,“殿下,可有何吩咐?”
煌瑜仙官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静待扶苏发话,而另一位仙将却以余光环扫了一圈洞内,目光在我身上的落了一下,又挪回到被众人包围的画川身上。
扶苏对身边的执夏点了下头,示意她替画川包扎。
画川泯紧唇,不发一言,甚至刻意将目光从我身上挪开,僵硬的盯着地面,任由执夏动手替他揭开绷带,又重新清理伤口、重新上药,重新缠上纱布。
故意让两人看完换药的整个过程,扶苏才侧首向他二人道,“无事,你们下去吧。”
二人拱手应“是。”复又退了出去。
想来,这位仙将定是哪位上位者派来守消息的,只是不知是天帝天后?霓明娘娘?还是战神?
待两人退出去,画川才又扬着脖子小声叫我,“熹央?熹央,你感觉如何了?”
我动了动嘴角,想说话,发出的声音却是翕翕的。
他见我不语,又着了急,向上拔了拔身子,便硬要来看我,还好被执夏伸手按住了,“小心。”
执夏蹙眉,难得的对画川露出怒意,“熹央昏迷了一月有余,就算无碍了,身子也是虚弱的,喝水都费力,怎么应你呢?”
月奴一面收拾药箱,一面帮忙劝道,“画川上仙,就算不为了执夏上仙对您这些日子的悉心照料和焦愁,你也得为了熹央姐姐听一声劝,保重您自己才是啊,姐姐拼命救您,您却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怎么叫姐姐安心呢?”
我心头一跳,忙侧头看向执夏,虽不见她表情,但也明显感到她身子一僵。
连扶苏也多看了月奴一眼,想必他也听出月奴这话有些欠妥。
这一番话听起来是在变着法儿劝解画川,但却很容易让人生出揣测的心思来,一是说画川不顾执夏照顾他的辛劳,却记得我舍生相救的恩情,故我在画川心里的位置高出执夏二是说,对比我与执夏对画川的付出,我所做的远远多于执夏,提醒画川要记得我对他的好。
所以,不管怎么想,执夏都不会好受。
偏偏画川是个心大的,不仅不觉有异,甚至对这话很听得进去,口里轻叹一声,果然不再闹着要起来,只扬头对我说,“那熹央,我就在这儿,你别怕,我始终陪着你的。”
月奴似是松了一口气,笑着拍了拍胸脯,开玩笑道,“有姐姐在,画川上仙贯没有不依的呢!“
她这话刚说完,执夏已黯然的低下了头,轻轻夺过月奴手中的药箱,留下一句,“我出去再问他们拿点药。”转身走出洞穴。
“执……”我想叫住执夏,但却发不出声音。
月奴刚刚那番话,似乎只是无心之说,对我心中百转的心思并不明白,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她拿了软垫给画川垫着背,忙折身过来,从小炉子上提了水壶倒了一碗水,又用雪花白瓷勺在琉璃罐子里取了一勺蜜糖搅到水中,然后小心翼翼的捧到我的榻前来,柔声说,“姐姐,你这一月来未曾吃喝,喉咙肯定干涩难受得紧,快泯一点蜂蜜润润喉咙。”
我看着月奴单纯的表情,脑海中又想起那日在榴花镇,她从安毓院子后的小巷中转出来,被我叫住时,那一眼深沉。
“姐姐?”月奴将水盅又往我唇边的凑了凑。
我勉强扯着唇角笑了笑,凑过去,就着她的手,慢慢的啜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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