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良吞下一颗葡萄,用桌上白色的绢子擦拭了手,笑向灵寿元君道,“既然这里已经判完了,本君就回去了,听了这大半天,耳朵都累了。”说着,竟果真起身来。
灵寿元君报以一笑,却道,“魔君且慢。”
嗜良脚步顿住,有些不解又有些不悦,“怎么?难道魔界叛徒也要在这里审了?”
灵寿元君摇摇头,笑道,“魔界之事,自然由魔君与殿下商量而定,灵寿不敢妄言,只是眼下这审判之事,还有一点没审明白,故请魔君留步再听一听。”
“哦?”嗜良挑眉,“什么没有明白?”
灵寿元君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向次客座的画川,颔首示意。
画川站起身,了然的对灵寿元君点了点头,后自退出殿去。
略等了等,画川重返殿中,身后跟着两个道人,正押解一人进来,而这人,恰是多日不见的晚娘。
此刻佳人钗环尽褪,脂粉未施,难掩清丽,偏偏此刻又着一身黑色窄袖缎面薄纱裙,又添了一丝神秘孤高。
她面无表情,从容跪在元正身边,伏地叩首,“小女子晚娘,见过诸位大仙。”
嗜良已重新坐回座位上,仔细打量一番晚娘后,疑道,“这是谁?也是大莽门下的人?”
画川已解释道,“这是元正手下的一名凡界女子,在此次逆叛之事中牵扯甚多。”
元正抬头往晚娘身上看了一眼,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又垂下了脑袋。
“哦?”嗜良微眯着眼,“凡界女子?能与这天魔之乱有什么干系?”
画川看向晚娘,“你且自己说吧。”他语气、表情冷漠而疏离,与之前待晚娘的态度已是大不一样。
晚娘抬起头,直视坐在最正中的灵寿元君,丝毫不畏惧的扬声道,“小女子本凡间普通人家,受挟制于元正,不得不为他做事,要我接近画川上仙,趁机混入太子殿下宅院,窃听机密消息,并借机在殿下、诸位上仙饮食中下药,毒杀诸位上仙。”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向天界太子下毒?!
晚娘从袖中取出一只白色细颈长瓷瓶出来,双手奉上,“正是此药,小女子虽凡界布衣,从小流落江湖,也没读过什么书,但是非礼法却是知道的,并不敢真这样做,所以,就将药藏了起来。”
元正转头看她,阴恻恻的笑了两声。
扶苏一扬指,立刻有早有准备好的药官上前去接过药,一番仔细查验后,这药官便禀道,“禀殿下、元君,此药是七杀露,无色无味,专灭灵根,药性霸道,十分难求,是魔界秘药。”
嗜良怔了怔,“七杀露?”
药官向他拱了拱手,答道,“正是。”
嗜良勃然大怒,一拳锤在桌面上,果盘茶盅“乒乒乓乓”撞了一阵才停下。
他咬牙道,“此药自莫乩死后,在魔界再未现过,却不想是被他们这些混账盗去了,想必此次,定是那群混账拿给这元正的,居然还胆大妄为想要谋杀太子殿下,当真是恶狗难防,胆大包天。”
话里的“他们”,想必说的就是魔界右支这群逆叛之人,虽其所说可能是实情,但不免有急着为自己开脱的嫌疑。
我不由又在心底为这单纯得可爱的魔君叹了口气,他这样急切反应看在别人眼里,往往会出现两种情况:其一,认为事情还没查呢,魔君就如此急切的摆脱关系,定是心中有鬼,反而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其二,这一任魔君实在脓包得很,连还为登上大统的天界太子都怕成这个样子,也不知如何掌管诺大的魔界,而自然的,对这个魔君不满意的人也会多起来。
扶苏微微一笑,道,“自然是逆叛之人诡计,魔君也莫要放在心上。”
嗜良似乎松了一口气,忙赔笑道,“正是正是。”想了想,又“哼”了一声,义正言辞的说,“如此胆大包天之人,我定查出来是哪一个的主意,千刀万剐给殿下出气!”
扶苏礼貌的笑了笑,未置可否,重新将目光投回到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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