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总算放心了些,点头道,“他没有沉浸在失去爷爷的伤痛里就好。”又嘱咐他,“你好好照看他,等下午晚一点我歇过劲儿来,就去找他,待会儿你见了他,若他问起我,你也只告诉他我没什么事儿,别让他以为我不好。”
“嗯。”月奴一一应下,“姐姐放心就是。”
……
送走月奴,我好好睡了一觉,再起来时,只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稍做收拾后,就准备去旁边院子找晓德去。
结果刚出门,就碰到捧着一盅药来见我的画川。
画川被吓了一跳,险些洒了药,待看清是我后,便皱了眉,“你正不好着呢,这又是要哪里去?还不快进去躺着?”
我笑呵呵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我哪里在不好了,再躺才是会躺出病来的呢。”说完,脑袋一低,便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画川急忙拉住我的袖子,无奈道,“就是不继续躺着,你好歹也把药吃了才是。”
“我……”我张口就想说不,回头却看到画川脸上一团煤灰,又将那个“不”字吞了下去。
跟着画川重新进了屋,他将药递到我手边,催促道,“快,趁热喝了,这是补气益血的好药。”说完,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布包出来,“喏。”
“这是什么?”我接过,一边问一边打开,原是几颗雪白的雪花糖,夹着几颗金灿灿的杏仁蜜饯。
他得意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吃药得嚷苦,所以,喏,我寻了这个来,看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吃药。”
我泯唇看向画川,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若我有两个人、两颗心,定分他一个,不不不,不行不行,还有执夏呢。
“谢谢。”我小声道谢,端起桌上的药一饮而尽,苦涩在嘴里漫开,拈一颗雪花糖丢进嘴里,甜味与苦味混在一起,生出一股子怪味来,反倒不如不吃。
画川笑问,“可甜?”
“嗯。”我点点头,“甜的。”
画川满意的点头,笑容笑得更开。
我心中记挂晓德,便起身道,“我吃了药了,你也可放心了,我担心晓德,这会儿得去看看他去。”
今日是大莽法会的最后一日,画川还得跟着扶苏在法会上露个面,所以也不多说什么,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别乱跑的话,就和我分开两路,去了前殿。
为着方便照顾,晓德随月奴住在一个小院里,我进门的时候,月奴正端着针线篓子在院子里做针线,见我进门来,忙上前招呼,“姐姐!”
我笑着拉了她的手,“在做什么?”
月奴一面带着我往正屋走,一面笑答道,“闲来无事,想着为晓德缝件衣裳,他身上那件被火星子燃了窟窿……”
还未进正屋,晓德听见外面说话的动静,已匆匆奔出门来,“熹央姐姐!”
话音刚落,已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撞得我一个趔趄。
月奴忙扶住,笑道,“到屋里坐着说话吧。”
一时,三人又进了屋,我与晓德并肩坐到了美人榻上,月奴忙着拉过来一张小几,又出门去沏茶拿点心。
我握着晓德的小手,仔细打量他,瘦瘦小小的身子套了一件宽大的青衣道袍,用汗巾子扎着腰,袍摆很长,被拉开来分别和裤腿绑在一起,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晓德紧紧泯着唇,眼圈已经红了,却强忍着不愿掉下泪来。
我很心疼,轻轻把他揽在怀里,安抚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肩,“有姐姐在呢,我定会好好保护你。”
他肩头抖了抖,毕竟是个小孩子,呜咽了两声后,“哇”得大哭起来。
“晓德乖,别怕别怕。”我也不免跟着落了几滴泪。
月奴送茶进来,轻轻叹了口气,又默默退了出去,等到晓德哭声渐弱,才又捧了水进门,柔声劝道,“别哭了,快擦擦脸吧。”
“我来吧。”我上前接过铜盆,拧了帕子来给晓德擦脸。
他哭得一张脸通红,眼泪鼻涕抹了一脸,但好歹是将压抑在心底的苦闷情绪放出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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