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我心里暗想,秦襄对元正叛山之事究竟知不知道,或者知道多少?还是说,秦襄本就是被有目的派遣到我们身边的?
如此一来,我也就必须对秦襄的事儿多多关注,扶苏的大事儿我虽帮不上忙,在这些小事上帮他防范着却是可以的。
我望着月奴急匆匆出门的背影,微不可闻的轻轻叹了口气,虽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再回不去那个有单纯心思的自己了。
大约半个时辰,月奴就捧着个半臂长的檀香木盒子回来了,我亲自去迎了她进来。
月奴跑得额上有细细的喊,欢快的说,“姐姐,你交待的事儿我已经做好了。”
我放下心来,知道她一定带回了有用的消息。
“走吧,我们进去。”我接过她手里的木盒,携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往屋里去,笑道,“我玫瑰已经修剪好了,分成了六份,我们几个屋里的、花厅的都已经插好了,剩下四支是给殿下的,就差你的花瓶了呢。”
我们插好花,一人抱起两瓶就往后院走,等离前院很远了,我才偏着头小声问月奴,“可看到巷口那头有什么人了?”
月奴眼睛在四周骨碌碌打了几个圈,见没人在,方住步凑近我耳边说,“小巷那边靠河,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前面的主街,平时没什么人,我刚刚打那过,只瞧见一个姑娘在一户人家后门的石阶上坐着,旁的便没什么人了。”
“一个姑娘?”我不由疑惑。
“嗯。”月奴点头,又微眯着眼仔细回忆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那姑娘穿着件玫红色衣裳,年纪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好看,像是在等什么人,听见我的脚步过去,很开心的看向我,见不是她等的人,又失望的埋下头去。”
我皱眉,“怎么会是一个姑娘?那你再细想想,周围还有什么人没有,或者那姑娘还有什么特征没有?”
月奴泯着唇,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我暗忖,刚刚秦襄紧张的是这姑娘?还是别的什么人,月奴出去晚了,所以人走开了?又或许,真的是我多心了?
为了避开和画川见面,我与月奴分成了两拨去送花,我负责送执夏、我以及扶苏那的花,而月奴则负责送自己、花厅,以及画川那儿的花。
执夏与扶苏都不在房间,可能都陪着那位灵犀尊上,我自己打开门进去将花放好,便回了前厅。
略等了等,月奴折回来,手里还抱着一只没有送出去的花瓶,三朵玫瑰颤颤巍巍,已经不能再被多折腾。
“画川不在?”我面露疑惑。
“嗯。”月奴点头,“我敲了好几次门,里面也没有人应,便又将花拿了回来。”
这可真是奇怪,难道那晚娘已经好了不成?还是伤得太重,昏迷不醒?也不对啊,画川今儿一天都没见着人,应该就是守在晚娘身边才是,怎么也不该屋里没个人的呀。
有些事儿当真是顶顶巧合的,比如我们现在在讨论画川与晚娘,他们就从西北偏角门进了院中来。
晚娘穿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月白色广袖长裙,乌黑的青丝在头顶绾成个揝,珠环尽褪,粉黛未施,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在午后热烈且直接的阳光下,单薄得像一个即将蒸腾散去的虚像。
画川扶着她的胳膊,随着她缓慢的步伐,慢慢向前走着。
月奴微微诧异,小声问我,“这是……”
晚娘脚步一停,画川的步伐也跟着一顿,旋即都抬头看向我们的方向。
月奴屈膝对画川行了个礼,“上仙。”
画川扶着晚娘的手有点僵,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翕翕,似乎想解释什么。
“呃……”晚娘蹙眉,难耐的发出一声看似隐忍的轻护,身子也有些发软的往画川身上靠了靠。
画川有些紧张,忙托住她,关切的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了。”
晚娘温柔的摇摇头,“不打紧,只是手脚有些发软罢了,多走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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