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捧了只大白瓷瓶出来,又灌上水,然后问我,“姐姐,是将玫瑰插在一个瓶子里,还是多拿几个瓶子出来分?”
秦襄抱着一摞书走到院子里,一一摊开在石桌、石椅上晾晒。
我刻意扬声说,“春日还没来,这时候的玫瑰最是难得,我们自然要将玫瑰分出来,每人屋里都放两只才好呢。”
月奴笑着点头,“那姐姐略等等,我再去拿几个花瓶来。”
“嗳嗳嗳。”我叠声叫住她,笑道,“咱们几个便罢了,拿个普通的白色花瓶插了花就罢了,殿下那却是不成的,需得用上好的汝瓷细颈白釉柳叶瓶来插放才好,免得白白在殿下那得一句俗气,再让我们拿出来,可不就可惜了这玫瑰了。”
月奴有些懵,“啊?”了一声,犹疑道,“殿下他……”
“所以呢,我们得赶紧去找个好瓶子来才是。”我忙打断她,并夸张的对她挤了挤眼睛,示意她顺着我接话。
月奴恍然大悟,作了个“哦”的口型,也故意扬声道,“那姐姐,我们到哪里才能找到合适的花瓶呢?”
我对月奴的上道很是满意,假装思忖了一下,便说,“这样吧,主街上有家瓷器店,肯定是有柳叶瓶的,你去买一个回来吧。”
“嗯好。”月奴还是没搞清楚状况,但还是很耿直的点头答应了。
我又拉住她的手,一面从袖子里拿钱给她,说,“你带着钱去,贵不碍事,关键好看。”一面又压低了声音和她咬耳朵,“从左边那条巷子出去,看看那有什么可疑的人,回来告诉我。”
“嗯。”月奴手心捏着钱,郑重的点点头,扭头出门去。
秦襄晒书的动作停了停,脊背有些僵硬,明显对月奴出门去这件事儿抱有关注,但又大概觉得反正出门的不是我,还是松了一口气,低头忙活自己的事儿来。
不怪我多事儿,我原本也只是好奇而已,对秦襄的秘密并不是非知道不可,也没必要专门让月奴去打探。
但就在刚刚我抱着花往正厅里走的这一段路,脑海中却电光火石的想起一件事儿来秦襄的师父,正是那个大莽上的叛徒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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