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央!”他轻轻捏住了我的手腕。
我脚步停下,没有走开,却轻轻从他手心里将自己的手挣了出来。
画川摇头,露出一丝苦笑,没有勉强。
他望着我,柔声且缓慢的说,“你不必骗我,我与你相识也有百年之久,你是什么样的个性,我最最清楚不过,你非要说自己的决定同执夏一样,不过是怕我因为这事儿与执夏生分了,可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总这样为别人着想,甚至不怕自己被误会,我才喜欢你,喜欢到无论你怎么拒绝,无论有多少你所谓的好姑娘出现在我身边,我都只喜欢你一个人的那样喜欢。”
我红了脸,又羞又气的瞪着他,“我说了,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画川低低叹了口气,“好,我不说了。”然后笑容苦涩的朝我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照顾晚娘是我觉得应该这样做,无关情意,比别误会。”
“我……”我刚要说与我无关。
画川又打断了我的话,继续说道,“你也放心,我对执夏并无什么芥蒂,生分不生分你不用考虑,但是有一点,熹央你也要知道。”
“什么?”我皱眉。
他很认真的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对你的情意并不容易改变,而我与执夏,也永远不可能,你与其想办法撮合我们,倒不如劝劝她,早日了了这样的心思吧。”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我身后的围墙处,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我猛然惊觉,忙别过头去。
还好还好,我怕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那围墙边长着一个高大的桃树,拔了新绿的枝条在夜风中晃晃悠悠,在墙上、地上投下一片深色的阴影,除此外,并无其他。
“我今夜会在扶苏那里挤一挤。”画川没头没脑的沉吟一句。
“你……”我别过头,还想替执夏说几句话。
画川已黑沉着一张脸,绕过我径直走开了。
我跟在他身后追了两步,“画……”
刚扬声,我又立马握住了嘴,心有余悸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墙角,那背后就是执夏所住的院子,太大声说话难免有被她听到的可能。
倒不是我与画川说话见不得人,只是今日出了晚娘这事儿,画川心里不痛快,说话未免有些太直接,若执夏听到,指不定会有多难过呢。
等我心里计较一番之后,再抬头,前路哪里还有画川的影子?
“哎。”我叹了口气,罢了,画川那样看似温和其实执拗的性子,也不是我三言两语能劝得住的,况且,执夏与画川的事儿,我本就是局外人,推波助澜我能行,其他的,也只有看他们自己了。
……
第二日晨起,执夏亲自在饭厅摆放,凉拌白萝卜丝、清炒小白豆是街角“庆会酒楼”的,酱菜肉包是胡同口“张记早点铺”的,甜烧饼、白烧饼是在挑担的宋三郎那买的,还有糖果子、酸菜粉丝……,林林种种的早点、配菜摆了密密麻麻一桌子。
我呵欠打了一半,呆立在了门槛上。
执夏一面将一碟做成荷花样式的藕色甜糕放下,一面侧头笑着与我打招呼,“熹央,快来坐下,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桂花馅的元宵,在厨房蒸着,我马上给你端来。”
我手动托着下巴合上嘴,犹豫的应了两声“哦哦……”后在最靠近门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准备随时逃跑。
怪不得我大惊小怪又小人之心,实在是执夏她……太懒了,比我更懒。
我们俩同为以食为天的人,在对待吃的这件事儿上,行事作风却全然不同,打个比方吧,我喜欢吃一样东西,我想尽办法、跑断腿也要将东西吃到执夏喜欢吃一样东西,除非你端上桌或塞到她手里,她才能吃得开心,否则,就是饿死当然,她是神仙,可不会被饿死她也不会主动的去找吃的,即使她要吃的东西就被摆在后厨。
恐怕,在此之前,她唯一一次为吃食奔波就是之前在寺庙里为我煎的那颗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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