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秦襄为我开了门。
因心中有事,正犹豫要不要为马蹄糕一事向月奴问清楚,故只简单的同秦襄打了个招呼,就埋头往院中去。
忽听身后画川一声急切的招呼,“让开!让开!”旋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从我背后追上来。
刚回头,画川就风一样的与我擦肩而过,怀里抱着一个紫衣姑娘,斜探出的一双锦绣双色芙蓉鞋刚好打在我的胳膊上。
我猝不及防,“哎哟”一声倒退开两步,画川已匆匆转进了后院。
“这是做什么?”我望着画川的背影,微微蹙眉,抱着胳膊轻轻揉了揉。
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我忙跳开一步,担心再受这无妄之灾,回头看去,却是执夏进了院子。
她梳着高高的堕马髻,鬓边一朵明黄色掐纱牡丹花格外醒眼,额上还特意用胭脂勾画了一朵小小的红色花钿,身上一条梨花青双绣轻罗长裙颜色温柔,脚步移动间,裙裾翻飞,露出她樱桃红色的绣鞋头。
看样子,是认真打扮过的。
执夏也看到了我,表情闷闷的同我打招呼,“熹央,你也回来啦?”
“嗯。”我点头,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怎么了?眉头蹙成这样。”
她撇撇嘴,眉头皱得愈深,低头揪着手中的帕子,长叹一口气,“说来话长了。”
我上前挽了她的胳膊,牵着她往里走,柔声道,“说来话长怕什么?我们有好长时间可以慢慢说话呢。”
“嗯。”执夏表情略松,“还不就是……”她话说了个开头,突然“咦”了一声,拉住我站住了脚,问道,“你这衣裳怎么回事儿?怎么沾了血了呢?是受伤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袖子上不知何时竟沾了泥土和血渍,因为今日我穿的是件豆沙红颜色的春装,与血渍颜色相近,不经意看还很难看出,所以这会儿才被执夏看见。
“没有受伤啊。”我茫然的摇摇头,“也不知这是……”
“哦,对了!”话未说完,我已想起刚刚匆匆进去的画川,皱眉分析道,“刚刚画川抱着个姑娘进去,因为太匆忙,那姑娘的脚踢到了我身上,就是袖子这块,可能是那时沾染上的吧。”
执夏表情一暗,低声“哦”了一下,垂眸小声道,“原是这样……”
我忖着她的眼色,心下已有些明白,于是试探着问,“难道你不高兴,和那姑娘有关?”
执夏咬着下唇,轻声喊了我一声“熹央……”,眼中竟已聚起了泪水。
我不由吃惊,忙拉了她的手,“走吧,去我房间里说。”
“嗯。”她眨眨眼,将眼中的薄泪压回了眼底,顺从的跟着我进了后院。
路过画川所住的小院时,我踮着脚往里看了一眼,院中寂寂,他的房间紧闭着,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本想进去瞧瞧,又想着事情原委还不清楚,就拉着一脸委屈的执夏径直回了我的房间去。
刚合上门,执夏眼中之泪便簌簌而落,委屈至极。
我少不得一番安慰,又打了井水进来给她净面。
今日午后时,在我偷溜出门,月奴又以不舒服为理由回了房间之后,画川兴致勃勃,又约了执夏于花厅下棋。
一盘棋还未分出胜负,秦襄进去送茶,不小心撞散了棋局,一颗白玉棋子跌在地上碎了。
秦襄面带自怨的道歉,“都是弟子的过失,扰了两位上仙的雅兴。”
画川与执夏都是随和的,虽心中对那盘未尽的棋实在遗憾,面上也都宽容大度的安慰,“无妨无妨。”
见秦襄咬着唇,犹自不安,画川又笑道,“这副棋原是扶苏送我的,碍于他太子殿下的面子,我用了这许多年,早就想换了,又不敢随意弃,怕闹个大不敬的罪名,你这一下子,当真是雪中送炭了。”
秦襄脸上表情好看了些,忙说,“那弟子再去给上仙买一副上好的棋来吧。”说完,转身就准备出去。
画川忙叫住他,“不用不用,我还藏的有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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