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行。”我笑眯眯的擦去月奴脸上残留的泪痕,打趣道,“虽然认了画川这个干哥哥,你是有些吃亏,但好妹妹,你看在姐姐我的面子上,就委屈委屈吧。”
月奴唬了一跳,脸颊青红一阵,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扑哧”一笑,不忍月奴着急,忙说,“好啦好啦,我逗你玩的。”
然后带着几分认真的轻轻拉住她的手,宽慰道,“月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长得好看,又会做饭,又会认药,还会做荷包,样样都好,旁人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呢?”
月奴咬着下唇,脸颊红红的,低低“嗯”了一声,忸怩着岔开了话,“仙子还是先试试水温吧,灶上还有热水,我可以再去取去。”
我亦不愿一直纠结在原本的话题上,毕竟讲道理、劝慰人这种事儿实在是费脑筋,而我恰巧也不是那块料。
“嗯好。”我点头,又似突然反应过来,皱眉假装不满,“你才认了姐姐,怎么不知道叫姐姐?”
月奴泯嘴而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唤了一声,“姐姐。”然后扭头飞快跑出了房门。
……
香柏木箍铜浴桶里热水雾气氤氲,滴两滴百花蜜,又撒入两大篮玫瑰花瓣,被热气一烹,满室甜香。
舒舒服服泡个澡,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昏昏欲睡的放松状态里。
一番收拾,沐浴完,天色都已经黑了。
月奴敲门催促,“仙子,该用晚膳了。”
“嗯,就来。”我一边系着里裳的扣子,一边扬声答了一句。
在拿夹袄的时候,一张被折成小方块的纸条掉了出来。
我捡起来看,原来是安毓临走前交给我的地址青柳下街庆华园。
安毓的字写得当真好看,丰筋多力、笔精墨妙,只是碍于草纸粗糙,原本就淡的墨迹晕染开边角,看起来也失了几分风骨。
我“啧啧”赞叹,又突感不对,安毓可是妖王,什么样的好笔、好墨、好纸没有?即使是随手变化,怎么又会变出这么张纸来?
我又将手中草纸对着对光照了照,是了,这是晓峰练字的纸,定是安毓在教晓峰写字时就写下了这个地址并带在了身上,之后又交给了我。
他是早预料到了我要送东西到他那里去?还是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要引我去找他?这两种可能相对比下,明显第二种更能说服人,只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奇怪。”我皱眉,又将地址折好,放进了衣襟里。
安毓一个妖界之王,怎么会对我一个小小的婢女上心?是另有所图?不对不对,我一个仙婢没钱没权又没势,人家能图我什么?是想借我向扶苏示好?也不大可能,今天他都送我到了门前,顺理成章的进门坐一坐也不是不行,偏偏他连门也未进就折身走了。
那么,能是为了什么?纯粹巧合?我不大信……
“仙子?”月奴的影子投在薄薄的门格纸上,又一次催促。
“哦,来了。”我随意梳了梳还未干的头发,披散着就匆匆开门出去。
月奴手里提着盏琉璃八角绘梅枝的宫灯,笑眯眯的对我说,“今儿晚上,画川上仙特地去榴花镇上有名的馆子醉仙楼请的大师傅进园子来做菜,还特地交待了您喜欢的八宝鸭子呢!”
“当真!”我眼睛一亮,之前的种种疑惑都瞬间抛诸脑后。
“嗯。”月奴被我的嘴馋样逗得一乐,泯嘴笑道,“仙子快些去吧,恐怕这会儿,八宝鸭子都上了桌了呢!”
“好!”我欢欢喜喜的拽着月奴的手就走,走两步又猛地停下,转身皱眉训她,“月奴,你怎么回事儿?说了叫姐姐了,怎么又仙子仙子的胡乱称呼起来了?”
月奴见我表情认真,不好争辩,只得顺从的低下头,小声喊了一句“姐姐。”
“乖。”我喜笑颜开,拉着她的手就往前院去,“快点快点,八宝鸭子等我都等得着急了!”
饭厅里灯火通明,各色菜肴都已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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