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画川所提的香囊之事,决定找个机会趁执夏不在,问问清楚。
“仙子?”月奴已经拧好了帕子。
“嗯,我知道了。”我接过帕子,应了一声。
一时,收拾完毕,我们三人一起下了楼,扶苏与画川择了临窗的桌子,已经等着了。
等到我们落座,小二才开始上早点,精致的小碟子、小碗、小蒸笼,密密麻麻的摆了一桌子,各色面点、小食、粥品应有尽有,据说都是江城的特色。
我夹了一个做成小蘑菇样子的包子慢慢咬,斜着眼睛偷看对面的画川。
他阴沉着脸,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一碗银丝面,不笑也不说话。
我心中惴惴,知道画川还在为昨晚的事儿生气,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话,或者做点什么事儿,讨好一下他。可又不能再让他生出误会,或者让执夏不高兴。
正当这时,由门外进来一位身穿蓝灰色绸缎袄子,戴着一顶灰皮小帽子,肩挎藏蓝色布包的男子,径直往我们所在的桌子过来了。
他站在桌角,拱手对我们作了个揖,笑着问候道,“请诸位贵人安。”
我这才看出来,这人原是昨日才见过面的金福。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之前见他一身仆人装扮,除了觉着有几分年轻白净之外,并无什么特别。而今日摇身一变,换上这身行头,却显得像个翩翩公子了,莫说佟老二比不上,就是与那日比武台上的白衣公子,面貌上也不差什么。
我笑着打趣,“你大早的,穿得这么体面来找我们,难道是来送喜帖了?”
执夏与月奴皆泯嘴一笑,连画川脸上都柔和了两分。
金福脸上一红,笑道,“小姐说笑了,今日金福来,是特地来辞行的。”
“辞行?”我有些吃惊,“那金家老爷不是同意你与金小姐的婚事了?怎么,还要私奔吗?”
“私奔……”金福愣了愣,然后转头看向了距离他最远的扶苏,迟疑道,“这……”
扶苏还没说话,画川却像是着了火的鞭炮,侧目瞪了我一眼,首先开口骂我,“你话本又看多了吗?诗句还没念清楚呢?私奔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我眉毛一皱,开口就想回嘴,但想想对象是画川,算了算了,忍了忍了。
扶苏没被我们影响,浅笑着对金福点了下头,解释道,“昨日匆忙,还未来得及与他们细说。”
听这话,扶苏是提前知道的。
金福方了然点头,说了句“难怪”,然后又对我们几人重新拱了拱手,解释说,“是金家要搬离江城了,往北方去,此刻车马依然打点齐了,故特来向贵人们辞行。”
我不解道,“好好的,为何突然要走?还走得这般匆忙?”
“这……”金福瞟了我一眼,眼里藏着笑又不敢笑开,犹豫着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看看金福的古怪表情,有别过脸瞅瞅扶苏的样子,心下已有几分了然。
“你知道了啊?”我犹豫着问金福。
金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再也憋不住笑。
连带着执夏也笑弯了腰,“原来是为这个要走的啊,哈哈……”
我不满的撅了撅嘴,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故意骗人的,这不是权宜之计吗?”
“是是是。”金福忙点头应是,又郑重其事的专门对我鞠了个躬,诚恳的致谢,“若不是贵人的权宜之计,金福永远也不敢想有今天,万般言语也不足感谢贵人的大恩。”
我忙起身扶住他的手,脸也红了,“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月奴也说,“快别谢了,之前我们装作晋王府的人闹了那么大动静,想必很快就有人要找你们麻烦,你们既已准备要走,就快些离开罢。”
“是。”金福直起身,将身上挎着的包裹取下来放在了桌角,然后打开包裹,将其中的一只条形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卷装裱好的画。
金福腼腆笑道,“这是缕儿亲手所绘的百鸟图,特地让我送来,聊表对诸位贵人的感谢,希望贵人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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