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可我昨日却是在招亲台上识得金家小姐的,既然你两家已经定下了亲事,又何必要有此一着呢?且佟少爷也参加了昨日的招亲之会,想来也对此事不是不知的。”
佟老爷忙解释道,“还不是这金家,又想用女儿在我府上换银子,又撂不下面子,不敢让女儿直接给我儿做继妇,非要搞上这一出。”
金老爷“腾”地站了起来,怒瞪了一眼佟老爷,又转身对我拱了拱手,争辩道,“郡主娘娘,明明是那佟少爷看重我家缕儿,几次三番上门求亲,因恐他家财大势大,万般迫于无奈才应下了这门亲事。结果那佟家少爷又想在招亲会上出一出风头,这才有了这次招亲之事的。”
佟老爷冷哼一声,“金老爷倒真是推得干净。”
“你……”金老爷上前一步,急欲争辩。
“好了好了,”我忙压了压手,及时制止住了他们的争论,总结性的发问,“这样的谁是谁非,你们且放下,总之你们两家是定了亲了是吧?”
“这…”金老爷翻了翻嘴皮,想争辩两句,又实在说不出什么花儿来,只得垂下头,低声应了一句,“是。”
我又看向佟老爷,“既如此,你且继续说吧。”
“是。”佟老爷眼底得色一闪而过,又继续说道,“招亲会办也办了,结果昨夜,不知是哪家的小子意外夺了绣球,这金家见风使舵,立马就要毁亲。”
画川一笑,指了指下首第一座上的扶苏,“喏,便是这个小子夺了绣球。”
佟老爷脸色一变,这走向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心中虽不知扶苏是何身份,但也明白并不是佟家可以惹得起的。
忙站起来对着扶苏连作了两个揖,诚惶诚恐的道歉,“公子莫怪,小的并非有意冒犯。”
扶苏仍是眼神冷冷的,抬头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佟老爷心下更是惴惴,膝下一软,已经跪倒在地,重重叩首下去,“公子恕罪。”
金老爷幸灾乐祸的偷笑了一声,继而又落井下石,“佟老爷,您说话也太不注意了些,我金府势单力薄,自然是得罪不起你佟家的,但扶苏公子是什么人,他既在招亲会上夺了魁,自然就是我金家的女婿,又岂是你能小子小子胡乱喊的?再说,我们两家的亲事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既无明媒,又未交换庚帖,大不了,我将佟家那些东西送回去就是了。”
佟老爷忙又连磕了两下头,慌张道,“是小的的不是,还请公子看在我身为人父,为膝下独子忧心担虑的份上宽恕一二。”
我皱了皱眉,实在厌烦金老爷这小人得志的嘴脸,也不等扶苏发话叫佟老爷起来,自己已抢先道,“无妨,不知者不怪,你起来说话就是。”
“多谢郡主娘娘。”佟老爷忙又对我磕了头,却又不敢直接起身,侧着脑袋,用眼角余光往扶苏那边瞧了瞧。
扶苏偏过了头,右手拇指轻轻滚过左手大拇指上的一枚黄玉扳指,不置一词,正是不理会的意思了。
佟老爷这才颤颤巍巍的起了身,又在椅子上坐下了。
我又道,“你继续说吧。”
佟老爷拭了拭额角的汗,说话更加谨小慎微了些,“因原本已经与金家将亲事说好了,且又不知夺魁者是扶苏公子,故金家临时反悔,我儿自然是不依的,双方争论不休,一时不欢而散,没想到,这金家为攀上高枝,丧尽天良的掳走了我儿,并将他打下悬崖,如今也不知能不能活啊!”
说着,佟老爷已是老泪纵横,扯着衣裳胡乱擦着脸,霎是可怜。
这可就是胡说八道了,佟老二的所作所为我可是亲眼所见的。
比我更着急要辩解的自然是金家的人,金缕怒气不平,将要争辩,又被她爹抢了先。
金老爷指着佟老爷,气得嘴角颤颤,“姓佟的,当着郡主娘娘的面,你休要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儿子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将我女儿掳去,如今还要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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