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眨巴眼睛,“那是怕什么?”
扶苏望着我,眼底腾出湿湿的雾气,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迷迷蒙蒙的。
他轻声道,“莫要胡闹。”
“哦,我知道了。”我忖着扶苏的脸色,细想想便明白了过来,“你是担心我睡觉不老实,踹着你对不对?”
“……”扶苏沉默。
我当他这是默认,忙笑嘻嘻的宽慰他,“你别怕,我睡觉可老实了,真的,肯定不踹你。”
说完,我使劲儿挣脱了他擎住我手腕的手,又上手去扒他的衣服。
扶苏又抓住我的手,坚持挪开了,但一对上我委屈的表情,想了想,仍是投了降,“好了,我自己来。”
他背转身子,只将外衫去了,就在我身边和衣躺下,身子僵硬着,一动也不动。
我达到了目的,也不再多管那许多,也欢欢喜喜的躺下去,还将被子分了一半盖在扶苏的身上,而后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熹央。”扶苏轻声唤我。
“嗯?”我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他沉默了片刻,细声嘱咐我,“对我也就罢了,万不要随意去拉扯别的男子的衣裳,你不是在人间学过吗?男女授受不亲。”
我睁开眼,侧过头去看他,扶苏的侧颜真好看,棱角分明,半片唇朱红得刚好。
“可是……”我不解道,“画川说我们是神仙,是不必拘凡人那些虚礼的,这句男女授受不亲在天界是不作数的。”
“又是……”扶苏皱着眉,猛地侧过脸来看我。
可我们原本就靠得极近,这样一动,他的鼻尖就刚好顶在我的鼻尖上,我们各自的呼吸都软软的打在对方的脸上。
扶苏脸上难得带了紧张的神色,唇角往我嘴巴边挪了挪,又忙将脸翻转到另一侧去,连说话也有些气息紊乱,“画川是对你胡说的,不管在哪里,这句话都是算数的。”
我摸了摸鼻头,那里还残留着扶苏温热的温度。
下午,画川碰到我鼻子时,我觉得尴尬和慌乱,而刚刚,对象换成了扶苏,那感觉……却变得很微妙。
我晃了晃脑袋,将这种复杂的感觉摇散了,又接上了刚刚的话题,我不解道,“可是,你也是男子呀,刚刚你还抱我呢,还给我擦脚呢。”
扶苏快速的回答,“我们自不必拘泥。”
“为什么?”我撑着脑袋凑近他的脸问他。
扶苏偏头看到我近在咫尺的脸,愣了一下,又忙将头更深的侧到一边,同时还不自在的将身子往外挪了挪。
他犹豫着要怎样解释,“因为……”
我眨巴眨巴眼,等着他的答案。
他想了想,突然转了个话头,展眸问我,“那我且问你,对于你而言,我与旁人可是一样的?”
我翻身坐起,想也未想便急切的答道,“自然是不一样的。”
“这就是了。”扶苏撇撇嘴,嘴角蔓延出狡黠的笑意。
“啊?”我怔住。
扶苏翻身背向我,声音低沉的对我说,“不早了,歇了吧。”
可我分明能听出他极力压抑的笑声。
怎么回事儿?明明是我问的问题啊,怎么变成自问自答了?
……
次日清晨,我还蒙着脑袋沉在梦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我不悦的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想继续和梦里那只裹满了甜浆的冰糖葫芦约会。
“砰砰砰……”门外敲门声愈起。
“真烦人。”前梦彻底被打碎,我恼怒着睁开了眼,却刚好对上另一双好看的眼睛。
此刻,我的脑袋正枕在扶苏的胳膊弯里,胳膊和腿都横甩在他的身上,嘴角凉凉的,不知是不是淌了口水。
“扶…扶苏?”我忙将手脚挪回来放好,又偷偷用手指揩了揩嘴角。
扶苏有些好笑,“偷偷擦什么,衣裳上不是你的罪证?”
“啊?”我撑着手肘半坐起来,可不,他浅灰色的里衣留下了好大一团深灰色的痕迹,刚好就在我方才枕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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