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门阀士族拒绝协商,甚至连钦差召集开会也不来,以盛怀领头的扬州官员则不明着对抗,而是暗推诿,导致税改方案完全无法推行。
“唉!”顾玮放下笔,重重叹口气,这段时间,他亲自登门拜见了陆家虞家等扬州一等门阀的家主,劝说他们支持这个税改方案,可惜的是没有一家答应。
“如果还不行,我实在没办法了。”顾玮说道。
句誕过去将他刚写的奏疏和方案拿起来,三下五除二的看过后,轻轻叹口气:“老弟,你这啊,我看朝廷不满意,地方也不满意,我估计太学和国子监那帮读人又要出来弹劾你了。”
“恐怕还有你吧。”顾玮冲他勉强笑了笑,神情颇为疲倦。
小童进来给他换了杯茶,然后才退出去。
句誕苦笑下,与顾玮共事一年多,对他的了解也多了,别看平时温润如玉,可偶尔发出一剑,却直入人心。
“老实说,这是我能想出的最后的办法,如果,,那我只有向朝廷求去了。”顾玮摇头叹道。
句誕也同样摇头:“我看够呛,这个草案还要严,他们会接受?我看还是按朝廷的意思,强力推进吧。”
俩人心里都清楚,朝廷突然让柳寒掌控扬州郡军权,是为以后的武力推进作准备。
江南不是北方边军,八百年来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事,因此武备废弛,太祖时,江南水师有三千条船,水师官兵有八万人,经过八百年,江南水师也剩下两百多条船,其还几十条开不动的,兵力也三千人。
扬州郡的郡国兵兵力有两千多人,之所以有这么多郡国兵与十多年前那场与鲜卑的战争有关,泰定皇帝下旨,各郡国招兵,郡国自行训练,以备朝廷调用。那时,扬州郡的郡国兵足有一万人,整个扬州各郡有兵力三万。
有这五千人,再加六百虎贲卫,朝廷认为足以威慑扬州各方势力,将一切隐患消除。
顾玮面带忧色,轻轻吁口气,叫进南笙,让他派人送出去,南笙不由一愣,他是武将,负责安全护卫,这种事轮不到他的。
“去吧,这次辛苦你了。”句誕温和的吩咐道。
南笙沉默了下,抱拳领命,拿着请帖出去了。
“五天,”顾玮淡淡的说:“我给了他们五天时间。”
句誕沉默了会,终于点点头,转身出门。
晚,华灯初,柳寒满身酒气的回来了。
“你倒是逍遥。”
柳寒抬头看去,绿树丛,一袭白衣,孤冷的看着明月,面前一杯冷茶。
他笑了笑,过去坐在对面。
“天下大事,有大人顶着,轮不到我。”
“扬州现在是暗潮汹涌,血雨腥风在眼前。”顾玮的声音幽幽的,象是从黑暗飘来的,冷飕飕的。
“该掉的脑袋得掉,做事那有那么婆婆妈妈的,朝廷的法令,凭什么要那些家伙同意。”柳寒随意的说道,伸手提起茶壶倒了杯茶,喝了口,冷的。
“小志!”
“别叫了,他在念呢。”顾玮说道,他的小童名志,顾志,是顾玮收养的流民之子。
柳寒摇摇头,放下茶壶,同样喝起冷茶。
“我以为今晚你不回来了。”
柳寒愕然抬头,顾玮笑了笑,月光下,有些凄冷,也有两分诡异:“紫烟姑娘可是你柳兄的崇拜者,闺房内全是你的诗词,出来也只唱你的诗词,你到了她那,她还不扫榻以待。”
柳寒哈哈一笑,心却承认顾玮说得不错,紫烟姑娘可谓殷勤相待,看着他的目光都要流出蜜来了,那种惴惴不安,既期待又害怕的小女儿心态表露无遗。
他还是没留下,被赛义姆一路调侃为不解风情负心郎,可他不,不是紫烟不美,而是,他不想这样留下。
“柳兄,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请教。”顾玮缓缓说道。
柳寒微微摇头:“大人这样说,卑职可不敢承受。”
“柳兄,今晚咱们放下朝廷官秩,以朋友伦交,当清谈,切莫说什么卑职,可好。”顾玮诚恳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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