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闲聊着,气氛平静,时不时还出阵阵笑意,柳铜小心的站在门口,延平郡王的那个侍卫也在门外守着,俩人偶尔互相看一眼,都看到对方神情中的平和。
时间慢慢过去,彩霞映满天空,延平郡王告辞要走,柳寒挽留,王爷说静明公主有邀,改日再来。
闻听是静明公主相邀,柳寒也不敢再留,说笑着送延平郡王出府,看着延平郡王上了马车。
这是柳寒十多天里次出现在府门,他立刻感受到无数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在心里冷笑一声,目送延平郡王的马车走后,然后就转身进门。
马车很平稳,延平郡王和侍卫坐在马车里,那侍卫就坐在延平郡王的对面,而不是在下。
转过一道弯,已经看不见柳府了,王爷才轻轻叹口气。
“你看出了什么吗?”
“他在掩饰,”侍卫说道:“我们到的时候,他应该正在静室疗伤,应该是受伤不轻。”
延平郡王轻轻点头,喃喃道:“两大上品宗师,一死一伤。”
“王家这次算是遇到硬手了。”那侍卫毫不在乎的打断他的话,显得有点放肆,语气中也有点幸灾乐祸:“那位老祖宗这次的算盘打错了。”
“我一直在想,王家那位老祖宗为何一定要掌控这条水道,只是为了银子?”延平郡王问道。
“王家的生意已经很大了,”侍卫思索着说:“要说完全是为了银子,我不太相信。”
“这么说,他还有另外的目的?”延平郡王的眉头微蹙,目光凝视着侍卫。
侍卫没有回答,这事已经过他的认识范围,他虽然受宠,可也不敢在这事上随意乱说话。
马车稍稍颠了下,显然路面有些不平,车厢内陷入沉默。
同样的问题,林公公也在问柏公公。
“银子?”柏公公最近一直在档案库,翻看最近七八年的档案,这是林公公让他作的,林公公告诉他,要知道内卫,必须看过这七八年里,档案库的所有档案。
柏公公开始还以为林公公另有其意,他不好反对,只能到档案库去看,可这几十天下来,他才明白,林公公其实是一番好意,只有看过这些档案,才知道内卫的运转方式,才清楚重点监控的目标。
“王家在冀州,每年从渤海郡的盐场,还有大遍的田地,还有山林,鱼牧,仅仅在邺城,王家便有十几家酒楼作坊,每年收入便有十几万银子,他王家还缺银子?”
柏公公的语气很尖刻,这些都是记录在内卫档案中的,内卫关于王家的档案便有三尺厚,里面有王家各个人物的档案,有王家重要人物的分析,自然也有王家财力收入的记录。
林公公也点点头,然后问道:“如果不仅仅是为银子,那他是为了什么呢?”
柏公公皱眉想了半天,试探着问:“是不是因为萧雨的缘故?”
林公公缓缓摇头:“风雨楼事件时,我是这样判断的,可萧雨已经受到严重打击,实力大幅削弱,漕运实际控制在柳寒手中,他为什么还要坚持?其次,他为什么要与齐王联手?他和齐王要做什么?”
柏公公背心冒出一层寒气,禁不住在心里打个哆嗦,他倒吸口凉气,看着林公公讶然问道:“难不成要....”
林公公默默的转头看着院子,院子里阳光灿烂,驱散了些许阴森,柏公公不敢往下说,这一旦掀开,势必是一场震惊朝野的大案,良久,林公公才轻叹一声:“树欲静,风不止我们内卫是作什么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太祖设内卫,武宗大幅增强内卫的力量,不就是为了皇上吗。老柏,这事很大,事涉齐王,咱们还没查到证据,暂时还不能向皇上报告。”
柏公公点点头,林公公再度叹口气。
门外,麦公公谦恭的低着头,就象这些年那样,所以,没人瞧见他眉头微蹙,目光大为不解。
延平郡王来过后,6续有人上门,秋戈和鲁璠联袂而至,三人说笑了一个下午,这俩人依旧是放浪形骸,鲁璠径直揭了秋戈的老底,说他最近迷上一个茶娘,整天泡在茶舍。
柳寒心念一动,含笑问道:“怎么,秋兄还没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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