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什么可操心的,”小太监笑眯眯的,神色却毫不掩饰不屑:“他们不过螳臂挡车,大人现在是简在帝心,小的敢说,过不了多久,大人还是会进尚书台的。”
“托公公的吉言。”薛泌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小太监乐呵呵的走了,薛泌神情渐渐变得阴冷,嘴唇紧紧抿在一起,握成拳头的手指,指节白。
柳寒不知道尚书台的事,这两天,他随着阎智走了内城好几家府邸和外城的几个王府公府,朝中反应越来越强烈,延平郡王有些担心,可还是在咬牙坚持。
今天,柳寒又随阎智去了国子监主薄家里,这主薄叫赵治,品级不高,不过七品,可他欠了一千多两银子,到他府上一看,阎智也傻眼了,洪孜家里无房,住宅是租的,家里只有三个佣人,夫人的穿着都是木钗粗布,两个孩子年岁不大,穿得倒是干净,只是布料陈旧粗糙。
面对这个家庭,阎智也没什么办法,赵治无奈,告诉他们不是他要赖账,而是实在没银子,向国库借钱是因为妻子孩子前些年患病,不得不借钱治病。
蒙逍觉着这家可以宽容,时间可以延后,柳寒也赞同,但阎智却觉着当一视同仁,朝廷府库的银子乃国库银子,不管什么困难,都应该归还。
可在赵家实在找不到值钱的东西,在柳寒看来,赵家最值钱的东西便是小半个房间的书册,可封这些东西实在下不了手,最后阎智也没办法,只能同意,暂时放缓,告诉赵治想办法还了,那怕是向同僚借,也得将国库的银子还了。
从赵家出来,天色已晚了,阎智宣布各自回家,柳寒让程甲带队回去,自己则准备去清源观外的小院,今天是静仁来授课的时间,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柳寒对阵法有了些了解。
难怪现在的人对阵法不感兴趣,这阵法很是鸡肋,所有阵法在布成之后,必须要有灵石为源,或者以元气为源,没有这两种,什么阵法都无法动,以清源观为例,观里的阵法便是由宫里的高手注入元气,这些元气经年累月,渐渐都要消散,所以,宫里每十年左右,都要重新补充一次元气而且,威力越大的阵法,需要的元气或灵气越多。
学习其实并不难,柳寒不是刚入门的学徒,所以,静仁的教学也多是解答式的,柳寒自己先看书,看不懂才由他来解释。
可刚走到半路,斜刺里过来个薛府家将,柳寒略微思索便随他到薛府,到了府内,便径直领他向后院走去,这让柳寒稍稍有些意外。
“柳兄啊柳兄!可想死我了!”
薛泌看到他便站起来,快向他奔来,热情拥抱他,让柳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柳寒赶紧推开他,有些纳闷的问:“老兄,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薛泌重重叹口气,冲引他进来的婢女挥挥手,婢女赶紧退下,薛泌拉着柳寒的手到小亭里,小亭里已经布下酒菜,俩人也不拘泥,各自席地而坐。
柳寒看着眼前的酒菜,酒菜挺丰富,然后冲薛泌笑了笑,问道:“今日有什么好事,居然有闲心请我喝酒?”
“好事!”薛泌苦笑下,将今日尚书台之事讲了一遍,然后恨恨的说:“这三个老东西,终有一天,此仇必报!”
柳寒闻言翕然而笑,略微想想便端起酒杯笑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薛泌长叹一声,柳寒笑眯眯的将酒喝了,然后才说:“先贤曾说,将要取之,必先予之先贤又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而在我看来,公子此次未能如愿,其实并非公子之败,而是公子之福。”
薛泌闻言大为惊讶,若柳寒说皇上心里有他了,这一点不奇怪,可他却说是福,这实在出乎意料。
“柳兄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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