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善心?”陆康疑惑不解,看看陆峤和符眰的脸色,渐渐收起那嬉皮笑容,郑重的站起来:“这是真的?”
陆峤气得转身坐下,符眰又叹口气:“二少爷,这事,唉,我给你解释下吧,咱们这次对抗的是朝廷,朝廷盐政革新,想要多收点税,可咱们想的少交点税,我们和朝廷僵持的便在此,朝廷想逼咱们接受朝廷的方案,咱们想让朝廷接受咱们的方案,双方就此僵持,为了打破僵局,顾玮搞了这次拍卖。
那个甄娘,以前从未听说,拍卖前几天才登记的盐号,她买下了八百亩盐田,想就此进入盐业,可在江南做生意,谁家敢不卖盐业同业协会的面子,她一个外来女子为何敢如此大胆?”
陆康这下思索起来,符眰接着说:“可她就这样作了,为什么敢这样?只有两个解释,要么很蠢,要么背景很硬,可以无视盐业同业协会,二公子,你说会是那个?”
陆康虽然荒唐,可也不傻,脸色立刻变了,随即又迷惑不解:“可,符先生,这扬州就这么大,还有”
符眰不由苦笑下,陆峤喷出股粗气,符眰连忙说道:“二公子,不能只看扬州这一块,把目光放远点。”
陆康有点不耐,打断他说:“先生,别说一半藏一半,痛快点。”
“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陆峤气急反笑,怒骂道。
陆康倒无所谓,他已经被骂痞了,符眰连忙安慰道:“陆兄别生气,二公子刚主事,还不知道其中利害。”
这次陆康倒没反驳,父亲急急忙忙赶到扬州,必是非常严重,他虽然在口头上不服气,可心底里也有三分担心。
“二公子,甄娘显然不是傻瓜,说明她身后的势力极大,盐政革新,其中利益极大,帝都那些贵人会不会插手?我想多半会,不但他们,还有兖州徐州豫州,那些门阀,恐怕也是虎视眈眈的,他们一方面盯着朝廷,一方面盯着我们。
所以,我和令尊判断,甄娘身后恐怕便有帝都那些贵人的影子另外一方面,我们在扬州顶着,导致盐政革新迟迟不能推行,朝廷会高兴吗?答案是显然的。
所以,甄娘的来历便很令人玩味了,不管她是帝都的贵人派来的,还是内卫派来的,咱们都不能轻视,都不能轻易采取直接手段。
可如果是后者,那就更危险了,说明朝廷正失去耐心,二公子,你知道陈国之事,若朝廷在扬州重演陈国之事,咱们此举便是将刀送到朝廷手上。”
听到这里,陆康心里拔凉拔凉,脸色如土,陆峤看在眼里,心里长叹,冷声道:“小子,现在知道利害了!”
“那,那如何是好?”陆康有些慌乱的问道。
“现在就看顾玮了,”符眰也叹口气:“二公子,现在就看顾玮了,若顾玮要把事情闹大,那我陆家就首当其冲,至少福盛盐号就保不住。”
陆康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他当然知道这个利害,结结巴巴的问道:“先生,这,这如何是好。”
“事情并非完全不可为,”符眰安慰他说,心里更加瞧不起这位二公子:“王兄已经去求见句誕了,希望能挽回。”
“句誕此人好色贪财,应该可以说动。”陆康想起来了,句誕才是钦差正使,而句誕在扬州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掌握中,心中顿时一松。
符眰摇摇头:“话虽如此,可二公子,此事也没那么容易,句誕身为钦差正使,负责扬州盐政革新,若盐政革新失败,他要承担主要责任,所以,此事,即便成功说和,我们也不可能再顶下去,说不定,还要出笔银子。”
“银子无所谓,只要他肯要。”陆康更加轻松了,陆峤冷冷的说:“听听,银子无所谓,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陆家一年要开销多少银子?”
陆康不敢接口,符眰叹口气:“陆兄不必着恼,二公子才开始打理家里的事务,要熟悉这些事,还需要时间。”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对二公子说:“吃一堑,长一智二公子也不必沮丧,知道事情之所来,便知道该如何处理,咱们这次即便败了,也不能完全败。”
陆康这次很老实的点点头,陆峤轻轻舒口气,看着符眰说道:“幻平兄,你看句誕能压住顾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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