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心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忽然想起,这春江花月夜是他所作,因而有最终解释权,这下他有些为难了,心说我这可是抄的,原创权不在我手上。
众人都看着他,柳寒灵机一动,沉默的想了想,看着青衿说:“琴乃心声,春江花月夜,其重心在江在月,百鸟不会在月夜朝凤,况且,在下于俗世红尘间,未有出世之想,而姑娘却有出世之念,故而,这是我们之间的差异,如此解释,姑娘可明白?”
青衿闻言若有所思,秋戈呵呵大笑:“柳兄啊柳兄,还说不懂音律,这才说到点上了。”
小赵王爷点点头:“如此说来,姑娘的理解倒是有点偏差,此曲不妥。”
柳寒摇头说:“小王爷错了。”
小赵王爷瞪眼看着他:“那里错了?你倒说说!”
“文章都是改出来的,琴曲何尝不是,”柳寒正色道:“春江花月夜,江与月,人与天地自然,和谐统一,此曲前面极好,江月人,三者和谐,犹如一幅山水泼墨,极美,问题出在后面,我那诗,何尝有出世之感。”
随口吟道:“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这都是写人,感慨人这一生,红尘中人,与神仙凤凰有何关系?”
众人默想,果然如此,前面写景,后面写人写人生,感慨生命的无奈。薛泌和小赵王爷默然点头,薛泌看着青衿轻轻叹口气,那意思就像在说,我也没办法了,能帮你的就这么多。
不过,经此一争,柳寒对薛泌和小赵王爷的观感倒有了改变,这俩人倒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在诗词音律上的造诣应该比真实的他要强,只是不知为何表现出来的形象却是粗豪,难不成也是一种伪装?
看着青衿难抑的失望,柳寒微微摇头:“姑娘也不必失望,常话说失败乃成功之母,姑娘有天赋,也足够勤奋,有了这两点,便有了成功的基础,失败并不可怕,怕的是丢了精气神,观我朝太祖,反抗暴周,初始十战七败,后来百战百胜若太祖因此气馁而放弃,那来我大晋之天下。”
失败乃成功之母,青衿眼光一亮,冲着柳寒盈盈下拜:“多谢先生教导。”
柳寒沉凝片刻,抬头对青青说道:“能否请妈妈过来一趟。”
青青连忙让人去请妈妈,薛泌这时也说:“就是,青衿姑娘,没事,拿去改改,这花魁大赛还早着呢。”
青衿勉强笑了下,没有开口,青青抿嘴乐了:“薛公子有所不知,咱这妹妹,是个琴痴,别说花魁了,就算进宫当个娘娘都没在心里,就为这琴,你若要讨她欢心,就弄几张古谱来,我这妹妹保证开心。”
薛泌哈哈大笑:“我薛家别的没有,这琴谱倒有几张,没有问题,青衿姑娘,过几天我给你送来。”
“好,我那也有几张,过两天一块送来。”小赵王爷随即也许下承诺。
青衿闻言不由大喜,屈身向两人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小王爷!”
“咱们为小王爷和薛兄的慷慨,共敬他们一杯!青衿姑娘,这一杯,你也得喝!”秋戈笑呵呵的举起酒杯。
众人连声说应该,青衿也欢喜的举起酒杯,大家共饮了一杯。
青衿回到柳寒身边,恭敬的给柳寒倒酒,秋戈正要开口调侃,院子里传来环佩声,扭头看是妈妈过来了。
妈妈带着香风,笑眯眯的风情万种的进来,就像刚才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三娘,我有件事想请教。”柳寒不等妈妈开口便说道,刚才他向青衿打听了妈妈的称呼,她们都叫她秋三娘,今年不过二十七八岁,以前也是百漪园的红姑娘。
“哟,先生有什么就请问吧,三娘一定知无不言。”秋三娘笑盈盈的答道,这位爷身份虽说不高,可是真有才,也真有钱,上这百漪园的高官公子不少,可随身带着十万两银子却没有两个,这样的主是不能得罪的。
“我想给青衿姑娘赎身,不知行否?”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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