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总会见着,不过下次你来见我还请扮作男装,会省很多事。”
苏瑜点头,“只不过夜间行船多有不便,你……。”
“适才一层的客人是这地界的地头蛇,我中途离场本就惹他们不快。”又不能暴露摄政王的身份,加上小衙内难为苏瑜遇到青蓝挑衅,更不会放过她的楼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那你多保重。”
“你也是,我想尽快在京城喝到你的‘相见欢’。”
嫣如送苏瑜上了扁舟,站在楼船上目送苏瑜离开。
苏瑜回到码头,回身朝嫣如挥了挥手。
不是说一个时辰就来接她么?怎么码头没见着袁嬷嬷以及马车?
这个时候青蓝出现了,他站到苏瑜面前拱手一礼,“苏姑娘,萧爷有请。”
“我的马车呢?”
“小的打发走了。”
固然袁嬷嬷不是那么轻易好打发的人,可盖不住青蓝有手段。
苏瑜随着青蓝来到码头里面,那里停着一辆青皮马车。
青蓝撩开沉沉厚帘,苏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携裙踏进去。
不同外观的普通,车内室极其奢华舒适,宣祈斜靠着车棱子,就像靠在软榻上那样慵懒自在,他竟是阖着眼皮的,也不是真睡还是假睡。
苏瑜坐在角落里,吃不准他此举何意,但有一点她挺高兴,可以好好道别。
马车缓缓起步,轮轴滚滚辗碎了寂静的夜。
苏瑜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宣祈眼帘半起,问了句,“你适才在楼船上笑什么?”
苏瑜记性不错,自然清楚宣祈指的那桩。
王大爷!
苏瑜忍不住唇角的弧度又添了些许,“对不住,妾身只是对嫣如小姐称呼萧爷为‘王大爷’觉得好笑。萧爷该记得庄子里有个佃户就姓王,俗称王大爷,那嫣如小姐这样一称呼,妾身自然就想到佃户王大爷身上去了,他与您天差地别,妾身忍不住就笑了。”
宣祈发现苏瑜最擅常说实话,或许是懒得与人周旋罢。
偏生她这份老实,让宣祈心里不安逸。
说来真是奇了怪了,朝中多少麻烦事他都游刃有余,怎么到了苏瑜这里处处碰壁?
“你和嫣如小姐很熟?”
他的语气苏瑜听了不舒服,他瞧不上嫣如小姐,又疑惑她怎么与嫣如小姐一起。“这是妾身的私事,和萧爷无干。”
还有人嫌弃他话多?宣祈坐直身背,双手合十,目光遂深幽幽的盯着苏瑜,“到是我多事。今日有个老嬷嬷到梧桐山庄,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将我和阿晗赶了出来。苏姑娘原有逐客之意,我还是想确认一下这是否是苏姑娘授意?”
说起这个苏瑜难免心生一丝愧疚,“萧爷父子在梧桐山庄做客,难免叫不知底细之人窥见,误会妾身身家清白。家中长辈知晓此事,着急了,这才出此下策。”
原是如此,宣祈的眉梢若有若无的抬了抬,眼前的苏瑜,总让他觉得小小年纪却颇俱诚府。从她生硬的对白中,他能感受到她有些动气。
“幸得如此,否则今夜在下也不能救下姑娘。”
“王爷在梧桐山庄吃的住的都是妾身的,今夜这救命之恩就算是报酬罢。”不知怎的,苏瑜就是敏感地察觉到宣祈与在梧桐山庄时不一样。
敢向他要报酬,普天下苏瑜也还是头一人。
“你相信巧合吗?”
“不信。”苏瑜答得快。
“我也不信。”说这话的宣祈浑身上下都透着摄人的危险。
苏瑜现在的感受很不好,该是说她没有应付宣祈此种模样的经验。
“那就请苏姑娘解释吧。”
“解释什么?”他这是要放弃窥探她的心思,直接问话了。
宣祈眸色一敛,车室里立即被窒息的低压充刺满。他徒然欺身到苏瑜身旁,伸手一拽就让她压在身下,青丝如不绝之墨泄瀑耳旁,居高临下的视线里尽是幽深如潭的狠辣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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