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一拳打在棉花上 (2-1)

实验基地1号楼，环形交流中心。

从全国各地而来的182名志愿者经过筛选，最后有160名来到了实验基地，此时都安静的坐在中心大厅，看着大厅中央位置站着的那名白衬衣女人。

“来之前大家应该已经对这次靶向药实验略有了解，也知道这次实验的意义，我们公司为了这才实验，特意修建了这座实验基地，目的就是为了给大家提供最优质的医疗环境，在疗程结束之前，你们可以在这里得到全球范围内最好的照顾。”

乔琳作为集团董事长助理，是集团内部张少虚最信任的人之一，尽管对生物科技上的事懂得不多，但大部分情况下，她依旧是董事长代言人的不二人选。

“这次实验为期90天，分为六个疗程。从明天开始，入住一号楼的40名志愿者就可以优先接受靶向药第一疗程的实验用药。十五天以后，一号楼的第一个疗程结束，进入第二个疗程，二号楼则开始第一个疗程，依此类推。六个疗程期间，如果实验成功，你们就会痊愈，实验失败，则合约生效。”

如果实验不顺利，像今天这样所有人齐聚一堂的交流，以后就不会出现了。

所以，乔琳尽量把话说清楚。

“下面是提问时间。”

“疗程期间，我们真的一点都不能和家属联系吗？”一名志愿者站起来问。

“不能，具体原因协议第六条已经说明。”乔琳很专业，不多说废话。

台下所有志愿者当时都是看过协议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保密协议的严肃性，这个问题回答以后，少部分心存侥幸的志愿者也就死心了。

“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四号楼的患者会比一号楼完四十五天接受治疗？”又有人提问。

“是的。”

乔琳依旧回答得很干净利落。

“那入住几号楼是由你们决定吗？决定的依据又是什么呢？”这名患者的思路很清晰。

“这个问题在提问环节结束以后，我会具体说明。”

就这样，交流中心的话匣子慢慢打开，志愿者们有什么疑惑都一股脑的提了出来，乔琳也有条不紊的回答，没有丝毫不耐烦。

“疗程期间，我们有生命危险吗，或者说我们之中有人会死吗？”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厚重的眼睛，看起来是一名知识份子。

“会，所以协议中才有赔偿条款。”乔琳面不改色。

鸢尾集团在赔偿协议中列出的数字，是一个让人很难拒绝的数字，可以让很多人义无反顾。

志愿者也是人，而且大多都是将死之人。

“大家还有疑问吗？”

问答环节大概进行了一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交流中心也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等了十多秒，没人说话，乔琳就继续道：“那好，下面我说一下四栋楼房的入住规则，优先自愿，病历顺延。”

“就是说一号楼的四十个名额，自愿入住的优先，名额不够或者超出，我们会按照病历上癌细胞扩散的严重性，合理安排。”

接下来，乔琳留时间让志愿者们消化信息。

三分钟后。

“愿意入住一号楼的可以起立。”

一号楼说好听点是优先治疗，说难听点就是试药，有点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思，乔琳原本以为没有多少人会自愿选择一号楼。

然而事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话音落下之后，刚才那名戴着厚重眼镜的男人最先起立，随后稀稀拉拉的又有几人起立。

见有人带了头，又有一部分患者起立，清点人数后，竟然有四十多名。

超出了。

其实也说得通，就拿眼镜男来说吧，他来之前已经被原来的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每天各种各样的药要吃一大堆，花了不少钱不说，能不能活四十五天都是未知数。

现在既然有新药可以尝试，何必要等呢？

即便用药失败病故，他也只当是解脱了自己，解脱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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